隻見在死侍的視野中。
此時的彼得端坐在本獨屬於羅莽的沙灘椅上,昂首眺望遠方。
滾滾熱淚從彼得的臉頰滑落,彼得冷著臉,沒有發出一絲抽泣的聲音。
仿佛流淚的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彼得甚至沒有扭頭看死侍一眼。
眺望遠方的雙眸中,充斥著迷茫的和痛苦。
彼得雙手搭在沙灘椅的扶手上,整個人像是直接陷了進去,與沙灘椅融為一體。
僅僅隻是兩天兩夜的靜坐,彼得的嘴唇邊緣就生出了厚厚一層胡茬。
深色的發絲淩亂,看上去頹廢不已。
曾經意氣風發,最受紐約市民歡迎的黑蜘蛛已經不見。
此時映入死侍眼簾的,好像是街邊隨意撿來的一個流浪者。
對自己的生活和未來沒有一絲期待,隻是麻木不仁的活著,眼神虛無空洞。
這種仿佛自心靈深處傳導而出的深沉情緒,饒是死侍看見的第一眼,都不由覺得靈魂發寒。
彼得到底經曆過什麼?
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死侍下意識張了張嘴巴,但是卻又不知道自己此時應不應該開口。
看著不斷從彼得眼眶中滾落的熱淚,死侍還是第一次看見彼得露出這種表情。
在他的印象中,彼得好像應該總是殺伐果斷、冷酷無情的,從來沒有在血色大廈的任何一人麵前流過眼淚。
死侍咧咧嘴。
媽的,看見這一幕,回頭不會被滅口吧?
死侍回頭看向辦公室內的眾人,眼神中夾雜著一絲求助。
他誇張地扭動了幾下表情,做出一個痛哭流涕的動作,並向旺達等人求救。
要是彼得生氣,他出不起感情至少可以出肉,大不了抗一頓揍,反正又打不死,疼痛也早已經麻木。
但是此時彼得的狀態顯然很不正常,就連死侍自己也不知該怎麼開口
可是麵對死侍的求助,落地窗另一頭的眾人卻有些不明所以。
“韋德想說什麼?”旺達忍不住開口詢問。
康納斯推了推眼鏡,言之鑿鑿的開口代死侍翻譯。
“韋德說讓你等著瞧,他遲早會把你打哭的。”
“什麼?”旺達勃然大怒,隔著玻璃對著死侍揮舞白皙拳頭,胸前一陣波瀾壯闊。
連帶著其他血色大廈的成員,也在她的身後助威。
“這群白癡。”
死侍無奈的捂住雙眼,簡直沒眼看。
他甚至沒有想到,自己竟然還有罵彆人白癡的一天
“這個時候不叫格溫或者梅過來,你們等著吃我的席?”
死侍暗罵一聲,緩緩將自己的腦袋埋下,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他匍匐著,隻不過是以匍匐倒退的姿勢緩緩朝著屋內移動而去。
可還不等他移動半米,低垂著的腦袋就陡然一顫。
順著強烈注視感的方向抬起腦袋,剛好對上彼得那雙仿佛陷入灰白世界的眸子。
淚水掛在彼得的下巴,彼得的臉色越發蒼白。
眼瞳中血色就像是他編織的蛛網一般,在整個眼白裡蔓延,看上去滲人異常。
死侍上一次看見蜘蛛俠露出這種眼神,還是在當初蜘蛛俠多元入侵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