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的喝問撕心裂肺。
但那些運糧出城來的太監卻連正眼都不給他。
監察司的權柄,可淩駕於當地治理的官員之上。
先斬後奏、皇權特許!
再者說,這可是監察使大人下的令,區區縣令,怎敢質疑監察使大人?
看著那些太監神色倨傲地將糧食運去各個放鍋的地方,心中窩火。
就在他無力宣泄心中不滿的時候,門口那些重甲步卒撤去了!
直奔城內!
看著他們離開,縣令王東來小心翼翼地從城門口進入。
發現真的沒有人攔著自己後,終於長出一口氣!
轉念一想,之前那些縣兵竟然完全不聽從自己的命令,心中的火氣再次升起。
太監治不了,還治不了你們這些縣兵吧?
想著,他大步流星地朝著城內駐兵的地方走去。
到了營地門口,隻聽王東來大聲喝道
“早上北城門的士兵,都給本縣令滾出來!”
話音落下。
偌大的軍營之中頓時鑽出上百人!
這些都是早上北城門當值的士兵。
此刻站出來,對上縣令那近乎噴火的目光,心中也是不爽到了極點。
平日裡克扣軍餉就算了,還總在他們頭上作威作福。
明明他們直屬的長官是縣尉,可縣尉是這縣令提拔上來的。
一切以他唯命是從,平日裡更是仗著身份對他們欺淩有加。
“吼什麼吼?”
“老子不乾了!”不等縣令先發火,一個士兵直接將武器朝著縣令丟了過去。
眼看著正在朝著自己靠近的長槍,縣令嚇得直接癱坐在地上。
而那被士兵丟出的長槍,直挺挺地刺入縣令兩腿之下。
但凡他向前挪動一分,那長槍紮地就是他要害了!
“對我!我也不乾了!”
“兄弟們,哪裡沒有我們的容身之地,危險我們扛,糧餉他們拿,憑什麼受這等鳥氣!有卵的兄弟跟我一起離了這縣兵營。”
“算我一個!”
不到片刻功夫。
那縣令都沒有從地上站起來。
就見上百人丟掉了身上的皮甲武器。
大步流星的從營內走出。
縣令看著這種情況心頭也是一陣慌亂!
他們跑了,以後麵對流民自己可怎麼辦?
還有,蠻子就要打過來了,沒有他們給自己在這守城延緩時間,自己怎麼難逃?
想到這裡,縣令大聲吼道
“回來!”
“本縣令命令你們回來!”
一些士兵看著縣令睚眥欲裂的樣子,心中生怕他對留下來的自己等人發泄怒火。
紛紛也效仿起了離開的那些人。
丟掉了皮甲和裝備。
眼看著一營地八百餘人,除卻當值的四百,眼下竟然要走空了!
縣令一張嘴巴大張,一時間不知道如何表達情緒。
攔不住,根本攔不住。
他們離開沒有暴揍王東來一頓,也是擔心牽連家人而已。
不然,今日他們離去絕對要將王東來先胖揍一頓。
城外。
難民們聞著越來越濃鬱的粟米香氣,瘋狂地吞咽著口水。
尤其是在看到那些煮粥的人還將筷子放在粥裡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