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沈茜一行人穿戴整齊,偌大的隊伍從城門另一側出城而去。
商會會長魏良平一臉諂媚地走到了沈茜的馬車之前。
恭敬地遞出一張銀票
“這是在城內修整和糧食飲水補充的費用,還請笑納。”
說話間,旁邊的婢女看了一眼,竟然是麵值一萬的南境通用銀票。
按照他對馬車中貴人的了解,對方定然會收下。
可這一次,他卻失算了。
沈茜竟然沒收
“拿回去吧。”
“這一次的補給,便算入之前你拿出的幾萬兩買水錢中。”
“畢竟那水的價格著實有些天價。”
魏良平聽到沈茜竟然有這種想法,頓時感動得涕淚橫流。
說話的聲音都顫抖了幾分
“大人,一碼”
“去吧。”沈茜再次拒絕,也不給魏良平說完的機會。
可魏良平也是老商人了,沈茜不收,他直接將銀票塞給了一旁的婢女。
自己轉身就走。
婢女見狀,自然也不好追出去,畢竟沒有主家的命令。
看著魏良平離開,那婢女對沈茜說道
“主上,他將一萬兩銀票塞奴婢手上了。”
“您看”
說話間,她將銀票遞送到了沈茜所在馬車的小窗內。
沈茜將銀票拿了過來,輕聲說道
“罷了,那便收下了。”
彆人上趕著給送錢,沈茜自然也沒有再三拒絕送回的理由。
那對魏良平恐怕不是激動,而是驚嚇了。
一連三日的趕路。
沈茜一行人約莫走出了三百五十公裡。
距離梁都隻剩最後的一百三十公裡。
再有兩日腳程就可抵達。
與此同時。
梁都內。
大太監魏良平聽著梁堤縣監察司司禮遊安的彙報,整個人的眼睛都瞪大了。
他是記得在鹽湖給出一個聰慧婦人銀色令牌。
可他沒想到,這婦人竟然能帶給自己如此大的驚喜。
九百蠻子的人頭,這可是在平原之地大敗全殲蠻子鐵騎,放眼偌大的大梁數十年來還沒人能做到。
更何況事到如今,平原郡已經近乎全麵淪陷在了蠻子的鐵蹄之下,他們定然會趁著攻勢順利南下梁都。
這對搖搖欲墜的大梁而言,可是一場典型的勝利。
激動的魏良平立刻下令,帶著一眾太監與數車蠻子人頭,向著皇宮方向疾行。
宮門口。
值崗的護衛見到大太監魏良平,並未出手阻攔。
眼下這位可是在新帝裁定之前誰都敢斬的狠人。
再加上太監的身份傍身,根本無人敢攔著他入宮。
政和殿內,新帝看著滿桌戰敗、失守的奏折傳回,心亂如麻。
再次看過一篇全縣百姓被屠的奏折後,更是氣憤地將桌案掀翻。
破口大罵,全然沒有了皇家威儀
“廢物、飯桶!”
“全都是酒囊飯袋!”
“區區區區蠻子,兩月時間,竟然將我大梁數千公裡的國土奪去。”
“難道天要亡我大梁嗎?”
一聲悲鳴從政和殿內傳出,門口的小太監一個個低著腦袋,心情低落。
他們可是清楚的,若政權更迭,那些蠻子的血腥,他們這些小太監彆想活下來,他們唯一祈求的,就是大梁能夠擋住蠻子南下的鐵騎。
阻其鋒芒。
甚至大破蠻子。
將蠻子趕回北莽關之外。
“陛下!”
“大捷、大捷啊!”梁召忠在政和殿外,大聲呼喊。
聽得正在殿內大發脾氣的暮帝一楞。
大捷?
有大捷傳回了?
暮帝想著,一雙眼睛頓時迸發了前所未有的光彩。
不整衣衫直奔大殿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