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讚禮把自己營長蘇振興給他的錢拿了一半給趙從勝隊長讓他去買糧食、棉花和布料給那些家境貧寒的莊上社員們安穩的度過今年的冬天。
他到了縣城裡剛好遇到玉泉溝礦石場在街上招工急需招人搶產量指標的任務,大量招收一部分臨時小工和打零工的空閒農村的社員們。
宮讚禮也就跟著大家一起報了名,正好他心想可以把缺的一部分錢給掙回來。
這也是賺快錢的最好方法,鑿礦石是個力氣活,宮讚禮在部隊上挖過戰壕,修過路還炸過山,他也知道怎麼運用巧力,因此他鑿的又快又省力,所以趟數也多,掙得錢也多。
辛苦也是很辛苦,他能吃苦,他不怕苦。
宮讚禮救濟給沈家莊的那筆錢一共115塊錢,他這一晚上拚命地乾也隻能掙到二三十塊錢。
他正乾的渾身汗津津又帶勁的時候,就有一個中年男拎著鐵鍬快速跑到宮讚禮的麵前,他看著一頭都是汗水的宮讚禮好奇的問
“喂,小夥子,你這樣乾不要命了?你這拚命地乾一下子抵我們三四個人,你這樣到了明天早上你這兩條胳膊就會疼的動不了,還有你這個腰都直不了。我看著好像不是我們采石場裡的員工嘛?”
宮讚禮停了下來,抬起右手用肘擦了一把濕漉漉滿是汗的臉龐,鐵鎬的木柄把子靠在身上,直起腰,看了下周圍的景象,
一群群的工人站在礦山腳下正在揮汗如雨的嘿吼的鑿打著石頭,有的人用大錘打石頭,有的用鐵錘和鑿子鑿石頭,有的人挑石頭的挑石頭,有的人推車的推車去交貨,大家都忙得不亦樂乎。
他往自己的雙手上吐了吐口水搓了搓,拿起鎬柄,繼續鑿,旁邊的三輪車鬥子裡才堆了一半的碎石頭才回答道
“大叔,我就是個打零工的,東打一下,西打一下,我打零工的場地也不固定,我今晚就出來掙個路費錢和吃飯的錢。明個我就走了。”
那個中年男繼續問道
“聽你口音不像本地人!回哪個地方去?”
宮讚禮手上的活一刻也沒有停下用力的鑿石頭,頭都沒抬一下回道
“佳木斯!我在外地工作三年了。這次請假回老家。”
宮讚禮應付陌生人也是說謊隨口就來,他不想讓彆人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份。
“啊?怪不得,在外頭待久了真的口音都變了。佳木斯這個地方真的是挺遠的哈!這個路費錢是老貴了。你回家是想見婆娘和孩子吧?”
宮讚禮停了一會兒,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點點頭,假裝承認
“對,三年沒回家了回去看看婆娘和娃娃。特彆是父母還有兄弟姐妹。”
中年男摸了摸下巴笑著說
“你彆誤會哈!我看你乾活老半天了,你一年紀輕輕的大小夥子乾活這麼利落,我就是想把我家閨女介紹給你才向你側麵打聽打聽你的情況,沒有想到你說你有家室又有孩子,我冒昧了。你繼續乾你繼續乾,抱歉了!”
話音剛落,中年男扛著鐵鍬頭也不回的急匆匆快步離開了。
“呼~早點掙夠30塊錢早點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宮讚禮輕鬆地的吐出一口氣喃喃自語,他差點兒就被人家看中當女婿了,甩了甩下腦袋瓜子彆想這種事兒,眼下掙錢最重要,他繼續抬起鐵鎬頭砸向礦石,鎬頭一下一下又一下狠狠地用力砸在礦石上連手上力度又加重了許多。
宮讚禮砸石頭掙錢一晚上也沒有人來找他說話。
滬城紅星棉紡廠職工大院十三組王大彪家的堂屋裡,
除了王老太不在外,王小軍一家人,王小龍一家人,加上王大彪夫婦倆全都沒有睡覺都圍坐在大方桌跟前,個個臉色很沉重。
坐在主位上的王大彪黑著一張臉,他手上拿著婚書看著自己的媳婦丁招娣低聲發怒問她
“孩子他媽,你吃過晚飯就去市裡的華僑街找二毛子陸遊賣古董,你在回來的路上被壞人給盯上了,你為了保命保錢,你咋就把咱們女兒王小紅給另嫁他人了呢?到底怎麼回事呢?那個周世喜到底是誰?”
坐在左側的丁招娣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渾身發抖的帶著哭腔解釋道
“我回來的路上碰到小紅了,我就跟她一起往家走,小紅說她跟家海約好了一起去看晚場電影,我就說送她過去。
我們母女倆剛走到黑燈瞎火的拐彎處就被七八個人在我和小紅身後套了麻袋,我們二人被帶到了一處廢棄的鍋爐廠附近然後綁匪頭子要我們給五百塊錢贖金不然打死我們倆,幸虧這些壞人沒搜我的身,他們卻把小紅給打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