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鈺相信,這次過後,方有財絕對不敢再拿此事胡攪蠻纏了。
“自然是滿意,不知蕭大人想要我如何報答?”
她那雙瀲灩的瞳眸泛著微光看向他,不知怎的,蕭竟祁的腦子裡突然閃過那日他們一同深入黑風山寨時,她情意綿綿叫自己叫郎君的畫麵。
方鈺看他不知道在想什麼這麼出神,盯著他的眼睛慢慢靠近。
等他回神過來,一張近在咫尺的俏臉,他滑動了一下的喉結都在凸顯著他有點緊張。
“蕭大人可是想好了,想要我如何報答?”
溫熱的氣息噴薄而來,他目光躲閃著稍微退開了一些,有點磕巴“小事一樁,無足掛齒,方姑娘也無需客氣。”
看他似紅緋紅的側臉,方鈺又生了打趣的心思,偏偏湊近了一些,故意在他耳畔邊吹氣“不如以身相許吧?”
蕭竟祁那原本如流星般閃爍而過的目光,突然間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驟然停頓在了原地。很顯然,他被她剛才所說的那句話深深地震驚到了,以至於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方姑娘你……”他張了張嘴,卻發現喉嚨仿佛被什麼東西哽住了,隻能發出這樣簡短而又顯得有些結巴的話語。
就在這時,隻見方鈺的纖細指尖如同一片輕盈的羽毛,毫無預兆地落在了他的唇角之上,並輕輕地碾壓了一下。然後,她輕聲說道“噓!有東西。”
然而,就是這如此短暫、如此輕微的一個觸碰,對於蕭竟祁來說,卻好似一道強烈的電流瞬間劃過了自己的心尖。刹那間,他隻覺得心跳猛然加速,猶如一頭脫韁的野馬,完全失去了控製。
儘管方鈺很快便將手收了回去,並且向後退開了幾步,但是蕭竟祁那劇烈跳動著的心臟所發出的聲音,卻依舊清晰無比地傳入了她的耳中。
他不知道這種急速的心跳究竟是源自於緊張,還是由於其他一些連他自己都無法言說清楚的原因。
這時,方鈺忽然輕輕地笑出了聲來,那笑聲清脆悅耳,宛如銀鈴一般。但聽在蕭竟祁的耳朵裡,卻讓他心中不由得一緊。
隻聽見方鈺悠悠地說道“我說笑的呢,蕭大人身份尊貴,家世顯赫,豈是我這種從鄉女子能攀扯的。”
聽完這番話,蕭竟祁心中頓時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急切之感,就連他那原本充滿了驚訝的眼眸之中,此刻也多出了一絲絲不易察覺的失望之色。
他連忙開口說道“方姑娘千萬不要這般妄自菲薄,在這茫茫人世間,人本該是平等的,所謂的身份和家世,其實根本就算不得什麼。”
方鈺坐回去,指尖把玩著溫熱的茶杯,“時辰不早了,我就先回家了,蕭大人今日的恩情,我記下了。”
“我讓莫九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多謝蕭大人的好意。”方鈺拒絕了。
等回到溪山村已經日落西山了,李氏和方欣已經擔心得在村口等了。
因為方有財剛回去不久,村裡可都是傳開了,說方有財渾身都是傷,血淋淋的,就剩下半條命了。
李氏和方欣這才跑到村口來等人,還有幾個看熱鬨不嫌事大的在旁邊陰陽怪氣的。
特彆是白母,她幸災樂禍地哈哈大笑,故意道“方有財都丟了半條命才回來,就鈺姐兒那小身板,估計是回不來了,我看啊,不如還是早些準備準備……”
白母說的自然是準備後事,但她不會蠢到直接說出來,偏偏就要說一半留一半故意氣一氣李氏和方欣。
李氏滿眼都是擔憂,盯著灑滿霞光的小路早就望眼欲穿了,根本就沒心思跟白母嗆嘴。
但方欣說話了,方欣掐著腰指著白母罵“我姐姐才不會有事,倒是你,我要是沒記錯,你男人好像還在我家做活兒,等下回去我就給他結算工錢,明日不要來了,我家不缺這一個工人。”
“你!”白母完全忘記這件事情了,她就是想到方鈺倒大黴了太高興了,一時忘了。
“你什麼你,現在求我也沒用了!”方欣的語氣比她還凶。
白母下意識的退縮了一下,她咬了咬牙,氣憤道“不去就不去,我是看不上你那幾十文錢,呸!”
白母隻是嘴硬著這麼說,實際上心裡都在滴血了,人已經得罪了,索性就破罐子破摔了。
“欣兒。”李氏輕輕喚了她一聲,示意她彆跟白母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