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雲消以為聽錯了,她們不過才第一次見麵,她也隻是方鈺買回來的一個奴仆而已。
“怎麼了?你可是有什麼不舒服的?”方欣見她不說話,又問了一句。
雲消壓下深幽的眸子“沒,我不挑食,多謝二姑娘。”
“又來一個不挑食的。”方欣小聲嘀咕了一句“好,那你先休息,我就在外麵,有事就大聲叫我。”
方鈺跟著劉婆穿過幾條街,七拐八拐後走進一個巷子。
本來是陽光明媚的天氣,偏偏走在這狹小的巷子裡叫人有一種後背發涼的感覺。
劉婆的住所很舊,雖然在這青汕城中,卻有一種連溪山村都比不上的感覺。
“家徒四壁,讓方姑娘見笑了。”
方鈺怎麼可能去笑話,她不會忘記原主一家也是從這種環境過來的。
來的路上和劉婆的交談中了解到,劉婆兩個兒子,一個英年早逝,一個在幾年前那場戰火中為國捐軀了。
家中現在就隻有一個十二歲的孫子和和兒媳相依為命。
劉媽說的生病的就是她十二歲的孫子。
一推開門進去,一股濃濃的藥味撲麵而來,還夾雜著一股難聞的惡臭。
床邊坐了一個女子,想來就是劉婆的兒媳了,女子扭頭看來“娘,這位姑娘是?”
女子趕緊起身,劉婆說“這就是雇我的東家,東家是好人,她懂醫術,所以來家裡看看孩子,鐵柱怎麼樣了?”
女子抹了抹眼角的淚花,緩緩搖頭,什麼都不用說,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方鈺走近一看,床上的孩子骨瘦如柴,那難聞的味道就是從被子下麵散發出的。
方鈺坐下,把孩子的胳膊拿出來把脈,孩子的身上很燙,她回頭問劉婆“孩子的症狀多久了,周圍是不是有同樣症狀的孩子?”
劉婆頗為驚訝“方姑娘你怎麼知道?”
方鈺接著把被子掀開,女子出手阻止“姑娘彆……”
方鈺已經掀開了,被子下那具小身板光著上身,沒有一點肉不說,渾身都是潰爛和紅腫上麵還塗抹著黑乎乎的藥粉。
方鈺回頭看著她們,劉婆急忙解釋“這是大夫開的藥,已經用了三日了,還是不見好轉。”
方鈺把目光轉到女子臉上,遂開口詢問“你們可信得過我?”
“信!”
這次劉婆還沒說話,是女子先開口的,因為方鈺僅僅隻是看了鐵柱的情況就知道附近還有彆的孩子也有同樣的症狀,索性看了不少的大夫都沒有好轉,眼下也隻能死馬當做活馬醫了。
方鈺才繼續說“去準備點熱水給孩子沐浴,務必把身上的藥都洗去,門窗都打開,保持空氣流通。”
方鈺則是走出院子,去了外麵最近的藥鋪,抓了一副藥方,臨走時,她還把方子留給藥鋪的掌櫃。
等掌櫃的看完方子反應過來時,方鈺已經不見了。
掌櫃的立馬叫來夥計“快,你去找找剛才那個姑娘去了何處。”
等孩子沐浴完,方鈺重新準備的藥劉婆已經熬好了。
劉婆端著藥進來,方鈺已經給孩子上完藥了。
劉婆欲言又止“方姑娘,謝謝你,隻是家裡的情況你也瞧見了,這抓藥的銀子我日後定會還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