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苓看著她的背影,特彆是她煥然一新的打扮,還有那剛剛蓋起來的新院子,看得她甚是嫉妒,可她又能怎麼辦呢。
她也沒了像以前一樣稍微機會就羞辱方鈺的勇氣,而是安安靜靜地跟在方鈺的後麵往山上走。
方鈺完全沒把方苓當一回事,她真的是上山來看樹的,如果能找到一棵果樹是最好的。
她一邊走一邊看,方苓在後麵跟著,已經氣喘籲籲了,還不放棄。
皇天不負有心人,方鈺都走累了,一抬頭就看到頭頂有一棵柿子樹,樹梢上還有掛著幾個熟透了的果子,而且還有小鳥在低頭啄食。
柿子樹不大不小,種在院子裡正好合適,方鈺走到樹乾坐下,拿出水囊喝了水。
方苓沒過來,在距離她幾步之外的地方站著,跟了一路,嘴唇乾得都起皮了,幾次看向方鈺,她欲言又止。
方鈺喝了幾口水,看著她交握著手,那怯弱的模樣看起來還有點滑稽。
方鈺輕嗤一笑“方大小姐,你不如有話就說,一直跟著我也不是個事兒。”
方苓左右躊躇,沉默了半晌都不敢看方鈺,最終一咬牙還是慢慢走過去了。
“鈺姐兒。”方苓好似是鼓起了勇氣了才開口“平哥兒他瘋癲了,他說是在…在你們家看到了一個…邪…物。”
其實方苓知道一定是上次在路上看到跟方欣一起走的那個陌生男人搞的鬼,但是她又不敢說出來。
說到這裡,方苓又急忙解釋“我不是說你家不乾淨,我就是想問問,能不能讓平哥兒再去你們的幄帳看看,或許他的情況會有所好轉……”
方鈺有點想笑“那你應該也知道他那晚是想燒了我家,甚至是想燒死我們一家人,或者你覺得我很善良,很好說話?”
“不是。”方苓轉動瞳眸看了她一眼就趕緊收回目光“平哥兒還小,他就是一時衝動,怎麼說我們也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一家人,鈺姐兒,我求你,救救平哥兒吧。”
方苓其實也不想來,上次她賣烤肉被方鈺坑了,賠錢了不說,就連娘手裡攢的私房錢都被奶奶搶走了。
平哥兒的病情一直沒有好轉,奶和爹對她和娘不是打就是罵,她也沒有辦法,她現在隻希望能讓平哥兒的病好起來。
“自作孽,不可活。”方鈺站起身“我隻說一遍,彆再跟著我,否則就彆怪我不講你們口中所謂的打斷骨頭連著筋。”
方鈺隻不過是抬抬手,一把鋒利無比的匕首就打在了方苓身側的樹乾上,嚇得方苓抱著胳膊哆嗦了一下。
方鈺走過去,漫不經心地把匕首拔出來,慢悠悠地在衣袖上隨意擦拭了一下,大步下山離開了。
方苓捂著心口大口地呼吸,雙腳發顫,後退到樹乾緩緩坐下。
山上周圍沒人,方苓剛才也害怕方鈺對她動手,這荒郊野外,真的出了什麼事情,也沒處說去。
可她能怎辦,平哥兒的病一日不好,她跟娘就要挨罵一日,她是實在忍不下去了才厚著頭皮來找方鈺的。
方鈺這裡行不通,她就要再想想彆的法子了。
方鈺在路上留了記號,她打算回去叫村裡的人來幫忙把柿子樹挖回去種下。
本來這件事情她自己就可以辦了,但是方苓還在山上,不大方便。
現在時辰不早了,也來不及了,她下山後直接去了劉叔家。
劉叔沒想到來的是她,把門推開了些“鈺姐兒是你啊,這個時辰來,是要去城裡嗎?”
劉叔特地看一眼外麵的天色,晚霞映天了。
“不是的劉叔。”方鈺說“我方才在山上看上一顆柿子樹,我想挖回來種在院子裡,我想麻煩劉叔找兩個人幫我挖一下,但是今日時辰不早了,明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