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鈺微微歪著頭,用一隻手撐著自己白皙的臉頰,眼神異常平靜地凝視著眼前的男子。
輕聲說道“你今天放走了我,熾國那位赫赫有名的將軍,難道真的會輕易饒過你這個看似位高權重、實則並無多少實權的少主嗎?”
她的話語如同平靜湖麵上泛起的漣漪,看似輕柔卻暗藏玄機。
辛寂言緩緩搖了搖頭,嘴角掛著一抹淡淡的笑容,回應道“姑娘多慮了。雖說我手中的確沒有太多實際權力,但要從將軍那裡討要一名女子,於我而言並非難事。所以,還請姑娘不必為此憂心忡忡。”
他的聲音沉穩有力,仿佛給方鈺吃下了一顆定心丸。
然而,方鈺卻絲毫沒有領情的意思,她挑了挑眉。
冷笑道“我並非擔心你的生死,你壞了我的大好計劃,讓我功虧一簣,我總得向你討要一些補償吧?不然這口氣我怎麼咽得下去?”
說罷,她雙手抱胸,一副不肯善罷甘休的模樣。
聽到這話,辛寂言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再次露出了微笑。這次的笑容比之前更為燦爛、柔和。
他輕輕點了點頭,應聲道“好,姑娘若是心中有所求,隻管直言便是。隻要是我力所能及之事,定當全力滿足姑娘的要求。”
此時此刻,他似乎已經許久未曾像這樣頻繁地展露笑顏了。
或許是因為在方鈺的身上,他看到了一絲曙光和希望。
畢竟,如果可以選擇,誰不願意成為一個身體健全、無憂無慮之人呢?
又有誰會心甘情願地從小惡病纏身,終日被他人視作瘟神這般唯恐避之不及呢?
對於辛寂言而言,他早就他深切地領悟到,能夠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活著,遠比追逐那些虛無縹緲的權力、名利要重要得多。
那位隻聞其聲,不見其人的熾國將軍,遲早有一天會交上手,方鈺卻並不著急。
沉思片刻後,方鈺緩緩開口說道“我所期望的其實非常簡單。我本就是一名生意人,寂言少主您能夠自由地在北榆開展生意活動,而我自然也渴望將我的生意拓展至整個天下,做大做強,創一世輝煌。”
辛寂言那充滿詫異的目光直直地落在她那坦蕩且毫無掩飾的麵容之上。
說實話,他真的沒有想到,她的要求竟然如此純粹和簡單。這不禁讓他對眼前這位女子又多了幾分欣賞之意。
隻見他輕輕地從腰間解下一塊雕刻著繁複花紋的腰牌,遞向方鈺。
腰牌上的文字龍飛鳳舞,神秘而古老,方鈺看不懂上麵複雜圖案的含義。
然而,辛寂言的聲音卻清晰地傳入她的耳中“隻要你手持此牌,便能夠在我們兩國之間暢通無阻,自由來往。”
方鈺聞言,毫不猶豫地伸手接過腰牌。
她並未對他所說之話的真實性產生絲毫懷疑,正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方鈺同樣落落大方地取出一瓶精心準備的藥遞給辛寂言。
這瓶藥和上次給他的相同,裡麵僅僅摻入了一滴靈泉水。
看著手裡的瓷瓶,辛寂言眼尾的笑意悄然加深,突然間就有了一種在黑暗裡待久了,見到陽光的那種溫暖。
他還在走神,方鈺輕咳了一下“停車,我還有要緊的事情要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