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珘神色大變,連忙站起身“我現在立刻趕過去!樓下的那位,你們務必要加倍小心謹慎,萬不可掉以輕心!”
說罷,便準備動身前往鬥獸場。
一旁的方鈺見狀,不禁開口問道“以他目前的身體狀況而言,想要在鬥獸場中存活下來怕是不可能了。畢竟”
然而,話剛說到一半,方鈺也如同之前的夥計一般,不由自主地停住了話語。
她的思緒漸漸飄回到那日夜晚與辛扶寂言的最後一次相見。
回憶起當時的情景,方鈺緩緩說道“他那時已然萌生死誌,如果他自己不願意活,那麼就必定會命喪黃泉。”
聽到方鈺這番話,扶珘原本緊皺的眉頭此刻更是緊緊地擰在了一起,幾乎快要變成一根麻繩。
他用滿含懇切與哀求的目光望向方鈺,道“方姑娘,能不能勞煩你隨我一同前去。辛扶寂言不能死去,那日在少君府,他在想要助我脫困!”
這事扶珘一直沒提,是因為這次回來之後,他就覺得很不對勁。
父親出事之後,他就被高位上的人逼迫喝下毒藥,以母親妹妹相脅離開了熾國。
以他對那位一貫的作風的了解,父親的下屬不可能還有苟活的可能,沒有滿門抄斬,遇見算那位的仁慈了。
找回來的這些舊部,他們都是被人從刀口下救回來的,但是卻不知是何人所救的。
直到那日辛扶寂言的所為,扶珘就有了懷疑,這幾日都在查他,還真的查到些許的端倪。
所以,不管辛扶寂言是死是活,他今日都得去看看。
聞言,方鈺的腦子裡閃過一個畫麵,是那晚那個往辛扶寂言臉上砸饅頭的小女孩兒的小臉。
這件事情她也一直沒忘,也有叫人去看看那小女孩一家的情況,是安然無恙的。
因為她覺得辛扶寂言此人心機深沉,難保不是知道她沒厲害,是故意做給她看的。
但事實證明,辛扶寂對那小女孩一家並沒有殺心。
方鈺覺得她越來越看不懂這個人了。
她率先邁開步伐“那我們走吧。”
二人從後院離開,以最快的速度趕到所謂的鬥獸場。
鬥獸場的入口處人頭攢動,人流如織,其密集程度簡直可以與一條繁華喧鬨的街道相媲美。
眾人摩肩接踵,爭相湧入這個充滿血腥與刺激的地方。
走進鬥獸場內,可以看到一個極為寬闊的場地,其內是一些石頭突兀地矗立在場地上,仿佛見證著一場又一場殘酷的廝殺。
而就在此時,場地中央出現了一道身影。
此人呼吸急促且紊亂,身體搖搖晃晃,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倒下。
渾身傷痕累累,衣衫破爛不堪,原本整潔的衣物如今已破爛不堪,猶如乞丐一般。這個人不是辛扶寂言還能是誰。
他身上沾滿了鮮血和塵土,麵部都是血汙,讓人幾乎無法辨認出他原來的模樣。
那張本應略顯俊逸的麵龐,此刻蒼白得毫無血色,雙眼空洞無神,透露出深深的絕望和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