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譽君進門做的第一件事情是,清掃地板上的玻璃渣,擔心何漫漫不小心踩到,讓她站在原地不要亂動。
可能是他從前出國留學養成的獨立自主的習慣,或許是曾經在消防隊養成的好習慣,總而言之,言而總之,他害怕她不小心踩到。
何漫漫那一刻不知道在想什麼,茫然若失地呆站著,反正言聽計從了。
這是第二次,沈譽君在何漫漫家裡的洗手間洗臉,無意間看到洗輿池上隻有一隻杯子,沈譽君有點失神。
抬眸看見鏡子裡的人,衣冠不整,形象全無,他不禁啞然失笑,這莽撞幼稚的模樣,還是他嗎?
任他平素再怎麼溫文爾雅知書達理,骨子裡的優越感是與生俱來的,家世決定了他們這群人不可能沒有一點優越感。
可是麵對何漫漫,他竟生出怯懦心理,青澀幼稚的如同毛頭小子。
沈譽君整理好著裝,方才坦然自若地緩步走出洗手間。
何漫漫整個人是懵圈狀態,他好像沒有刻意和她產生交集,可總是莫名其妙就冒了出來。
而且,每次都是她狼狽不堪的時候。
她也是要形象的好嗎?怎麼說也是從小學習各種禮儀,反正一遇見沈譽君,她永遠都是失態的模樣。
沈譽君早已恢複往日形象,淡定從容地走到她身邊,小心翼翼地詢問“還餓嗎?不如我們出去吃點晚餐。”
其實他給何漫漫打視頻之前,便已定好了餐廳,此刻說實話,總有處心積慮的嫌疑。
他衝動之下擁抱何漫漫一事,讓他在麵對她時有點心孤意怯。
適才小命差點兒吃沒了,這會兒何漫漫驚魂未定,並沒有胃口。
意識到還欠沈譽君一頓飯,何漫漫隻好笑著說“不好意思,我不餓了,下次再請你吃飯以作感謝,可以嗎?”
對於何漫漫的拒絕,沈譽君毫不意外,反正他是隻想和何漫漫多待一會兒,吃飯隻是托詞而已。
沈譽君也采取迂回戰術,可憐兮兮地說“我一口氣爬十幾層樓,現在有點餓了,能讓我吃點你的麵包充充饑嗎?”
剛拒絕過他,何漫漫不好意思接連拒絕,麵包也不是什麼稀世之寶,她頗為大方地說“你要是不嫌棄,我給你做三明治吧。”
正中沈譽君下懷,他狀似有點不好意思“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何漫漫在廚房裡手忙腳亂好一會兒,證明了一件事,她在下廚方麵毫無天賦可言。
沒有廚藝,又想開源節流,這些天她要麼吃外賣,要麼啃麵包。
想著讓沈譽君啃麵包不合適,難得下一次廚,差點兒把廚房點了。
沈譽君大概是肚子太餓有點迫不及待,也跟著來到廚房,看見她慌手慌腳的模樣,克製的憋回笑意。
“不如,讓我試試可以嗎?”
沈譽君自告奮勇後自食其力,順便秀了一把廚藝,在平底鍋中煎出一隻完美的心形雞蛋。
何漫漫站在一旁有點吃驚,這對比也太慘烈了,她忍不住驚歎,不吝溢美之詞的誇讚道“看不出來,沈先生頗有大廚風範!”
沈譽君很謙虛得體地笑著說“何小姐,過獎了。”
然後沈譽君心情大好,接連煎出好幾隻心形雞蛋。
不過何漫漫並沒有賞臉品嘗,全是沈譽君吃的,他不好意思浪費,隻能扶著肚子離開芷蘭居。
何漫漫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捂住嘴偷笑,她就是故意捧殺他的,哪知他這麼輕易就上當了!
沈譽君餘光瞥見何漫漫快要起飛的五官,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走進電梯後,他頗為無奈的笑了,隻是那笑容裡暗含著他自己都未曾發覺的寵溺。
徐行最近幾天很忙,經常去外地,他外祖母近來身體欠佳,傳媒公司的事情可以遠程處理,所以他在外地呆了一段時間。
沒事也和何漫漫聊聊天,無外乎是吃了嗎?吃的什麼?醒了沒?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