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流階層有三妻四妾不足為奇。
隻是徐立和肖染在一起才不足半年,就在這樣的場合高調行事,完全不顧及老婆的麵子,不在乎影響,太不可思議。
出於好奇心,何漫漫拉起徐行往古琴的方向走了幾步,站在人群中,不遠不近地打量起肖染,一時間竟有點失神。
肖染全神貫注,手指在琴弦上輕輕撥動,她身穿白色抹胸禮服,沒有佩戴項鏈,鎖骨下方有一顆小米粒大小的紅色朱砂痣。
在璀璨奪目的華燈下,那顆朱砂痣紅得炫目,令人有點暈眩。
耳畔是熟悉的旋律,眼前天旋地轉,何漫漫恍恍惚惚,靈魂如同一隻失控的秒針,雜亂無章,顛三倒四,瘋狂的無休無止地左搖右擺。
整個人暈頭轉向失去平衡,耳畔是連綿不絕的耳鳴聲。
記憶深處的畫麵一晃而過。
母親去世的前一年,何漫漫懷裡抱著當天的花藝作品,用木蘭花製作的瓶插造型,她一蹦一跳地捧著花瓶獻給母親,笑容明媚地說“祝媽媽生日快樂!”
看見姐姐在一旁撫琴,何漫漫得意洋洋地炫耀自己的禮物,還不忘和姐姐攀比,調皮地說“姐姐送什麼禮物給媽媽?”
對於這個有點小驕傲的妹妹,何皎皎笑著拍了拍她的腦袋,寵溺地說“我給母親撫琴。”
何漫漫款款玉步走到古琴邊坐下,如癡如醉地撫了一曲《陽春白雪》。
那年陽光和煦,燕子重來,微風輕輕拂過樹梢,碩大的白玉蘭在風中搖曳生姿。
花園裡有碧草如茵,何漫漫躺在母親腿上,抬手擋在額前,透過指縫看向明媚的太陽。
她晃動著腳尖,聲音懶洋洋地說“我在姐姐的琴聲裡聽見,冬雪融化成小溪,一路蜿蜒而下,小溪潺潺流淌,流經村莊去往遠方,春草跟著溪流蔓延到天際。”
一碧千裡。
鬱鬱蔥蔥的綠色攏山絡野,鋪滿眼底,將她困在其中,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徐立和陸青山也站在人群裡,兩人的眼神落在某處虛無的空氣中,如癡如醉,又仿佛是憶起什麼陳年舊事,不約而同的神遊天外。
在何漫漫即將失去意識,快要暈倒之際,那股令人心安神定的氣息,由遠及近,直到徹底把她籠罩起來,讓她從精移神駭中斂回幾縷心神。
見她麵色蒼白,魂不守舍的模樣,沈譽君連忙摟住她的腰,語氣關切地詢問“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靈魂逐漸落回身體,她穩了穩神,望向他關切的表情,一時竟有點哽咽,眼眶裡氤氳著一滴淚,慢慢滲回眼底。
從心底滑落。
那不是一滴淚,是一滴蝕骨灼心的硫酸。
在心底燒出一個大窟窿,化為一攤汙穢不堪的血水。
見她不吭一聲,沈譽君抬手摸了摸她的額頭,低沉的聲音透著幾許焦急“漫漫,是不是著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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