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映照著晚霞,寬大澄澈的玻璃上,紗窗輕輕浮蕩,風大了一點,似揚未揚的飛舞,映襯他們相擁的身影。
他們靜靜站在窗前,沈譽君自身後擁著她,把玩起她纖細的手指,聲音也染上晚霞的斑斕色彩“還習慣嗎?哪裡不習慣要告訴我。”
何漫漫柔若無骨,懶懶地靠在他懷裡,莞爾一笑,湊在他耳邊說“嗯,習慣。”
溫度忽然升高,空氣仿佛被大火收汁,愈發粘稠。
嬌柔溫軟的聲音竄入耳中,溫熱的氣息落在側臉,沈譽君氣血翻湧,單薄的布料幾乎要撐破,終於按捺不住,吻上近在咫尺的唇瓣,強勢又霸道,不容拒絕。
他足夠冷靜克製,可麵對她的時候,總會失控。
沈譽君承認癡迷她的一切,她連發絲都美輪美奐,完美無瑕,又勾魂攝魄。
何漫漫有點窒息,不想勾起他某些念頭,軟綿綿地推拒他。
明知這幾天,不能有太過親密的接觸,沈譽君壓抑住欲望,從她的唇瓣上挪開,嗓音有點沙啞“彆動,讓我多抱一會兒。”
何漫漫一動不動,輕輕點了一下頭。
沈譽君閉起眼睛,冷靜了一會兒,做了幾個深呼吸,緊繃的身體逐漸放鬆。
拉起她坐到一旁的沙發上,撫觸著她柔滑的臉蛋,嗓音還有點沙啞“過幾天有個私人聚會,你陪我一起去。”
何漫漫靠在他肩上,把玩起他的袖扣,隨口問道“都有誰?”
沈譽君一下一下撫摸著她光澤的頭發,嗓音溫緩的說道“你都認識,徐立和陸青山他們,好久沒有聚了,一起出去聚聚。”
何漫漫的手指忽然一頓,渾身僵硬無比,呼吸也有數秒的停滯。
她急不可耐的想要求證,此刻卻有點茫然,害怕打開潘多拉的魔盒。
見她走神,沈譽君捏了一把她柔滑的臉蛋,低聲詢問道“是不是我拿不出手,不願意和我出去見人?”
何漫漫收攏心神,摟住他的脖頸,狡黠一笑,調皮地說“我當然要去,不能錯過宣示主權的機會。”
沈譽君很滿意的笑了,一臉寵溺地看向她,靠近她的額頭蹭了蹭,“傻瓜,我的線在你手裡,跑不了。”
“真的?”
“當然是真的。”
兩人鼻尖相觸,癢酥酥的,氣息緊緊纏繞在一起。
窗外暮色四合,晚霞早已消失,惟餘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玻璃上,映照著他們如膠似漆的身影,看不清他們臉上的表情。
沈譽君臉上的笑容如故,享受著纏綿悱惻的時刻。
何漫漫依然掛著笑意,眼底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涼意。
她寧願做一隻朝生暮死的蜉蝣,極力掙脫命運的桎梏,可命運這座五指山囚困住她,總在戲耍她,兜兜轉轉,從頭到尾不曾改變。
荒唐可笑至極。
自從何漫漫搬來曲園,沈譽君家裡不再像以前冷冷清清,不僅有何漫漫陪他吃飯,還有徐行前來蹭飯。
一到飯點,徐行便雷打不動地前來報到。
沈譽君給何漫漫盛了一碗湯,放在她麵前,耐心十足地哄道“再喝點湯,不要餓壞了。”
近來何漫漫心事重重,食不知味,吃什麼都是淺嘗輒止,時常走神發呆。
見沈譽君一臉關切,何漫漫不想讓他看出來,衝他淺淺一笑“好。”說話間,端起釉下彩的白瓷碗,舀起一勺湯喝下肚。
見這兩人旁若無人的秀恩愛,徐行在一旁嘖舌,誇張的順了順胸口“我每天光吃狗糧了。”
何漫漫端著一碗湯,啞然失笑,忍不住揶揄道“要不要給你盛碗湯,乾吃狗糧噎得慌。”
沈譽君很有眼色,立馬拿起碗,給徐行也盛了一碗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