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慎讓保姆幫忙打下手,親自在廚房掂勺,忙得熱火朝天。
何漫漫也鑽進廚房,拿起筷子嘗了一口剛炒好的菜,表情誇張地拍馬屁“師兄的手藝越來越好,可以媲美五星大廚了!”
容慎笑著搖頭,語氣溫和“你哪有一點名門閨秀的樣子……”
從小到大,兩人的相處模式一直未變,容慎對這個伶俐可愛又帶著小傲嬌的師妹,幾乎是百依百順,讓他往東絕不敢向西。小時候,他偶爾也會嫉妒養父對何漫漫的偏愛,大一點以後,他覺得這個小師妹,是真的惹人喜愛,在花藝上的天賦極高,人也善良,愈發喜歡這個小師妹。
原以為他身世可憐,哪知何漫漫也是命途多舛。
趁保姆出去的間隙,何漫漫湊近容慎身邊,裝作不經意的問道“師兄,你和老師有多久沒有回家鄉了?”
容慎打開砂鍋的蓋子,毫不設防的說“夏天的時候回去過”
話沒說完,突然想起什麼,手一抖,砂鍋蓋險些掉到地上。
“都是你在這裡添亂。”他手忙腳亂地接住蓋子,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你站在這裡影響我發揮,小心油煙味聞多了老得快,快出去”
“哼出去就出去。”
何漫漫敏銳地捕捉到他的慌亂,嬉笑道“作為師兄,你怎麼好意思倒打一耙”
母親墳前乾枯的白色鬱金香如果不是親戚送的,很有可能是容眄,而容慎剛才的舉動太過可疑,明顯是說漏嘴了。
作為好友,給故人掃墓很正常,實在沒有必要遮遮掩掩。
何家前腳剛搬到新桉,容家緊隨其後,如果不是巧合,很可能是刻意為之。
她心裡很篤定,容家不會做出對她不利的事情。
這些前塵往事,是非恩怨,眼下也沒必要去探尋,她還有更緊要的事情要去做。
師徒幾人熱熱鬨鬨地吃了一頓飯,大家都很開心。
“漫漫,還合你口味嗎?”
“嗯,很好吃,我都吃撐了還舍不得放下筷子”
“那你以後要常來,想吃什麼提前說一聲,我去準備”
午飯後,幾人又閒聊了幾句,何漫漫還有工作不能久留,便起身告辭。
容眄父子把她送上車,不放心的千叮萬囑“漫漫,遇到拿不定主意的事情,不要擅作主張,你可以和老師商量,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何漫漫眼角泛酸,感動之餘,認真地點點頭“好,我記住了。”
容慎一臉擔憂,忍不住說出心裡話“漫漫,有事一定要告訴我們,千萬不要以身犯險,我們永遠是你的家人。”
都說血脈親情最重要,可沒有血緣的親人更是難得。
經曆這些紛紛擾擾,容家是她最後的精神寄托,她無數次幻想,若生在容家,應該比現在幸福很多。
她不能讓容家牽扯其中,前方千難萬險,不管是陸家還是徐家,容家都沒有實力對抗,以卵擊石的事情,她一個人做就夠了。
何漫漫有點疑惑,容家父子話裡話外的意思,無一不在透露出知道些什麼,不管是不是杯弓蛇影,她都不能實話實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