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漫漫心急如焚,迫不及待的求證,嗓音異常沙啞“她每次來這裡,是一個人來,還是和朋友一起來?”
習慣了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對於恩人的親友,思思感覺格外親近。
思思沉吟了一會兒,據實相告“她有時候一個人來,有時候是徐總陪她一起來,他們三個人關係很好,我有兩次出去吃飯還碰到過他們。”
答案在意料之中,何漫漫不敢相信,又不得不相信。
仿佛有一隻手扼住呼吸,何漫漫腦中一片混亂,用恍若無聞地聲音問“你知道他們三個人的關係嗎?她的男朋友,是陸青山還是徐立?”
作為服務人員,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這是基本準則。打聽老板的八卦,屬於往槍口上撞。
羽殤的員工換了一茬又一茬,思思屬於老員工,比新員工了解稍微多一些,但也不清楚幾人的關係。
思思聳了聳肩“這個我不清楚,不過”
“公關部,八組思思,xx包廂試台”
對講機裡,一遍遍呼叫思思,打斷了她的話語。
一個服務生路過,看見思思手裡的香煙,調侃道“思思姐,罰款準備好了嗎?”
身為服務人員要時刻注意形象,不能在走廊裡抽煙,違反規定會被罰款,員工們互相監督,舉報者有獎勵。
思思抬手指了一下服務生,風塵味十足地撒嬌“你敢!”
看起來是警告,實則帶點打情罵俏的意味。
思思扔掉煙頭,衝何漫漫擺了擺手“我先走了,有空再聊”
“好”見思思還有工作要忙,何漫漫不得不放開她。
看著思思扭著水蛇腰的背影,何漫漫忽然想到,這是目前為止唯一一個認識何皎皎的人,哪怕思思不能給她可靠的信息,多和她聊聊姐姐也好。
她急匆匆追上去,拉住思思的胳膊,喘著氣說“思思姐,我們加個微信吧?”
對講機裡不停催促思思,聲音聒噪又急切。
思思從名片夾裡取出一張名片,隨手遞給她,有點抱歉又著急的說“我再不去一會兒得罰款了,先走了……”
看思思一扭一扭地走遠,何漫漫把名片放在手機殼裡,一時間有點渾渾噩噩。
一直以來的猜測終於得到印證,她一邊希望得到肯定的答案,一邊又懼怕這個答案。
站在金碧輝煌的大廳,燈光比午後的陽光更刺眼,她有點看不清方向,一時不知該何去何從。
當麵鑼對麵鼓的質問,顯然行不通,事實如果可以開誠布公,那麼何皎皎的信息不至於被抹得乾乾淨淨。
越是遮遮掩掩,越說明做賊心虛。
那個負心人是陸青山,還是徐立?一個暗搓搓地示愛,一個玩起婉婉類卿的把戲。
怎麼會有那麼多巧合。
到底是誰呢?誰該為何皎皎的自殺負責?
何漫漫緊緊攥住拳頭,手背上的血管清晰可見,不管仇人是誰,這個仇,她必須要報!
手機屏幕忽然亮了,沈譽君發微信問她在哪裡?
何漫漫怔愣良久,心臟有什麼東西在反複攪動,痛楚在四肢百骸中蔓延開來,像涸轍之鮒,不知道該用哪個器官呼吸。
她漫無目的地走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心痛如絞的滋味,有一部分來自姐姐,有一部分源於沈譽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