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漫漫在沈譽君懷裡哭到不能自已,淚如雨下,不停地捶打幾乎要驟停的心臟。
分開的這些年,姐姐一直在默默關注她,可是為什麼,不肯見她一麵?
如果真的愛她,怎麼會對她殘忍至此。她到底做錯了什麼?要接受這樣的懲罰。
哪怕連夢裡,姐姐都不曾開口對她說一句話,更彆提一個擁抱。
她太愚不可及,這些年但凡她多張望一眼,多留意一下,沒準兒就能看見姐姐了。
耳道裡仿佛有兩隻很大的飛蟲在高頻率震動翅膀,她陷入長久的耳鳴中,腦海裡紛紛雜雜的念頭,一點點虛化成迷霧。
何漫漫目光渙散,神不守舍地看向虛無的空氣,身體隻是一副困住她靈魂的軀殼。
她癱軟無力的身體如湖邊一捧濕滑的泥沙,沒有形狀,一點點從掌心滑落。
沈譽君環住她的手不敢放鬆分毫,怕弄疼她,又怕她摔在地上。
他眸子低垂,眼底的心疼掀起巨浪滔天,一開口,嗓子傳來一陣刀割的銳痛“漫漫,你還好嗎?我們回去好不好?”
這樣的打擊,沒準兒她承受不住,有時候活得糊塗一點,痛苦會少很多。
沈譽君隻想帶她離開,沒心情聽陸青山說那些愛恨糾葛。
何漫漫偏執地搖搖頭,撕開傷口也許會痛徹心扉,但她不想活得稀裡糊塗。
她啞著嗓子說“不,我要聽他說”
何皎皎應該很愛陸青山,否則怎麼會對陸青山毫無保留,屬於她們姐妹之間的約定和小秘密,陸青山都了若指掌。
哪怕她再恨陸青山,也想把前因後果弄清楚。
陸青山是這個世界上,絕無僅有的對何皎皎的人生軌跡了如指掌的人。
他拿起餐巾擦了一下臉,心情沉痛無比,用哀傷的語氣,講述了一個故事。
七年前的夏末,他在談一個項目,知道老板急欲脫手,為了壓價收購,陸青山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玩心理戰術,誰先熬不住,誰就處於劣勢。
眼看勝券在握,對方把最後一場談判約在會所,陸青山約上好友一同前往。
哪知見麵以後,對方說先不著急談判,相識一場也算朋友,一起聊聊天。
幾個身姿曼妙的藝術生抱著樂器進來,緊張的談判現場變成欣賞高雅的藝術表演。
一曲《陽春白雪》讓人仿佛置身草長鶯飛的春日,陽光和煦,微風不燥。
在一眾青春靚麗的女孩中,何皎皎如翩若驚鴻的仙女,遺世獨立。
她胸前的那顆朱砂痣,如同冰天雪地中一朵紅玫瑰。
像極了她的氣質,清冷中不乏嫵媚,這兩個看似對立的氣質,在她身上毫不違和,反而更顯得她獨一無二。
陸青山對她一見鐘情,還有公事在身,他不方便主動去和何皎皎搭訕,原本計劃等到合作協議談成,再去找何皎皎要聯係方式。
等到他談完合作出來,才得知何皎皎一行人早已離開。
回去的路上,徐立肉眼可見的開心,“收購價格,好像高出你之前的心理價位了,再熬一熬,對方肯定會鬆口”
陸青山毫不在意,“這個價格其實也算合理。”
徐立仿佛看穿他的醉翁之意,“你是讓哪個美女勾了魂?”
陸青山笑著否認“沒有。”見徐立的視線一直停在手機上,調侃道“你看起來更像被美女勾了魂。”
“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