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陸青山那天,正是何皎皎二審上訴的日子。
當時陸青山並不知道,對於何皎皎出現在法院門口,他以為隻是湊巧,並沒有多想。
陸青山約何皎皎吃飯,何皎皎每次都找理由拒絕,出於女孩子與生俱來的第六感,她敏感的猜到陸青山對她有興趣。
剛經曆人生巨變,她沒有閒情逸致談戀愛,更不會輕信男人。
陸青山對感情之事一竅不通,向來都是女孩子追著他跑,他不懂怎麼追求女孩。
他實在無計可施,隻能等在何皎皎小區樓下,三天兩頭送花送禮物,沒事就要拉著何皎皎出去吃飯。
陸青山每次都說,隻當是交個朋友,讓她不要有心理負擔。
何皎皎習慣獨來獨往,幾乎沒有朋友。
從前何漫漫有事沒事纏著她,自從和家裡打官司,擔心何漫漫受刺激,她不想何漫漫知道這件事,適當減少了與何漫漫的聯係。
之所以和陸青山做朋友,隻是想著偶爾有人說說話也挺好,陸青山不是遊手好閒的公子哥,她並不討厭。
何皎皎遺傳了母親的心地善良,不忍接二連三的拒絕,陸青山約她十次,她會有三兩次赴約。
在新開的一家空中餐廳,璀璨流光如漫天的繁星鋪在腳下,隨江水流淌。
星光觸手可及,冰冷的城市變成人間仙境。
兩人舉杯相碰,陸青山分不清何皎皎眼底的璀璨,是來自九天銀河還是凡塵俗世。
陸青山目不轉睛地凝視她,舍不得移開眼,“最近都在忙什麼?”
何皎皎眼神暗了一下,假裝輕鬆地說“平平無奇,就是上班下班。”
小提琴曲溫暖柔美的音符縈繞左右,似水柔情在他心底潺潺流過。
“何小姐。”陸青山鼓足勇氣,直視著她的眼睛。
“從見你第一麵的時候,我就喜歡上了你,可不可以給我一個機會,我們”
何皎皎心臟撲通撲通直跳,雙手下意識地收回來,有點無所適從。
追她的異性很多,隻是從小到大,她都是個乖乖女,隻醉心於精進琴藝,沒有談過戀愛。
她在心裡字斟句酌,想著要怎麼拒絕,才能不傷和氣。
“都在啊!”徐立突然出現,打斷陸青山的表白。
兩人顯然都沒有料到會遇見徐立,同時驚愕地看向他。
徐立一點也沒有客氣,在陸青山身邊坐下來,狀似輕鬆的開玩笑“你們約飯,怎麼把我忘記了,孤立我啊!”
何漫漫客客氣氣地說“徐總好。”
“何小姐好,我沒有打擾你們吧?”
“沒有”
何漫漫有點難為情,今天徐立也有約她,隻是她拿加班做擋箭牌。
“徐兄說笑了。”陸青山也不惱,極有教養地說“吃點什麼?”說著便抬手示意服務生。
兩家是世交,他們也是多年好友,彼此知根知底,也意味著在對方麵前,一點點反常都很明顯。
徐立接過服務員遞來的平板,隨手劃拉了一下,“這個這個”
一口氣點了十幾個菜,多到服務生都有點愕然,這哪是點菜,倒像是在點火藥。
“先生,您確定嗎?如果沒有問題,我提交給後廚了”
陸青山衝服務生點頭,隨後擺擺手讓服務生離開。
空氣中火藥味十足,陸青山自然聞見了,兩人之間暗流湧動。
徐立心裡有氣,也有挫敗感,他約過何皎皎很多次,一次也沒有成功過。
沒有約到何皎皎,徐行正好有空檔,來這裡應酬客戶,哪知道一抬眼,正好看見陸青山與何漫漫燭光晚餐。
礙於客戶在場,他一直隱而不發。前腳送走客戶,他後腳就跟過來。
徐立端起舉杯“何小姐,能不能賞臉喝一杯?”
何皎皎不勝杯酌,之前小酌了幾杯,現在臉頰有點泛紅。
陸青山和她約過幾次飯,知道她不勝酒力,拿過她的酒杯。
“她酒量不好,我替她喝”
徐立不輕不重地將高腳杯置在桌麵,心裡很不爽。
“大家都是朋友,你這樣做,是在說我故意灌何小姐酒嗎?”
陸青山解釋道“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徐立不依不饒“怎麼和你喝酒一點也沒事,和我喝一杯,你就緊張成這樣?”
兩個男人劍拔弩張,何皎皎明白徐立借題發揮的原因,可能是她的拒絕,傷到徐行的自尊心。
莫名其妙當了一回紅顏禍水,害得彆人兄弟失和,何皎皎有點自責。
她端起酒杯,笑著打圓場“徐總,我敬您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