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冰冰又驚又惱,扯著嗓子大聲喊道“顧樂,你是不是想害死我啊?”她一邊揉著差點被扭到的腰,一邊站直身子,抬起頭來,卻看到了沈念那張精致得如同瓷娃娃般的臉。再看顧樂,早就跑得沒了蹤影,隻留下一個越來越模糊的背影,就像一陣風似的消失了。楊冰冰心裡想著,自己和沈念沒什麼好聊的,而且現在肚子餓得咕咕叫,她現在唯一的念頭就是趕緊衝向食堂,去填飽自己那餓癟了的肚子。
可沒成想,她的胳膊卻被沈念緊緊地抓住了,那力道大得就像一把堅固的鉗子,讓她動彈不得。沈念那對精致的眉毛微微皺起,眼中滿是疑惑和委屈,她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麼楊冰冰現在對她避之如洪水猛獸。
“冰冰,昨天的事情真的是個誤會,你聽我解釋。當時我確實也在拐角處,可是你也知道楊伯父正在氣頭上,怒發衝冠。就算我出麵,他也不會輕易饒過你,反而可能會讓他的怒火更旺。所以我才比範清和晚了一步,我真不是故意的。”沈念急切地解釋著,眼神裡滿是誠懇。
楊冰冰這會兒滿腦子都是美食的畫麵,哪有心思聽這些啊,她不耐煩地說道“沒什麼,我沒放在心上,你先鬆開我好不好?”她現在就想儘快擺脫沈念,像火箭一樣衝向食堂。
楊冰冰這種敷衍的態度,在沈念看來,是她錯誤地以為昨天突然出現的範清和才是那個英雄救美的人,這讓沈念心裡像打翻了五味瓶,很不是滋味。
“冰冰,你能不能認真聽我說話啊?彆這麼沒心沒肺的。”沈念有些著急了,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分,聽起來有些尖銳。
楊冰冰現在隻想把胳膊像擰麻花一樣翻轉180度,好掙脫開沈念的束縛。“不是,我們有什麼話能不能等吃完飯再說啊?我都快餓死了。”她一邊說著,肚子裡還不斷傳來咕嚕咕嚕的叫聲,那聲音就像在憤怒地抗議,楊冰冰覺得自己再不吃東西,真的要餓暈過去了,眼前都開始冒金星了。
可沈念卻依舊不依不饒,她緊緊抓著楊冰冰的胳膊,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滿和埋怨“範清和她不是什麼好人,你難道就看不清嗎?你這段時間這麼纏著她,對她那麼好,她有給過你半點回應嗎?她不過是在享受你對她的好罷了。”
楊冰冰聽了這話,往後退了兩步,猛地一甩胳膊,終於把沈念的手甩開了。她眉頭緊皺,就像兩條毛毛蟲擰在了一起,有些生氣地說道“你到底想說什麼?我都說過了,彆在我麵前說範清和的壞話,我真的會發火的。”
沈念看到楊冰冰為了範清和居然和自己硬剛起來,眉毛皺得更深了,就像兩道深深的溝壑,嘴唇也緊緊地抿著,那一雙精致得如同洋娃娃般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視著楊冰冰,眼神裡有受傷的痛苦,也有不甘的倔強。
“我當年出國並不是想要拋棄你,我是覺得自己沒有能力保護你啊。我就像一隻羽翼未豐的小鳥,想出去尋找一個更好的出路,在當時那種情況下,那對我來說真的是最好的選擇了。我隻是想讓自己變得更強大,這樣才能守護你。現在我回國了,我知道我比不上範清和,我隻是個養女,但是隻要你想離開楊家,我就可以帶你走。”沈念突然說出這麼一番掏心窩子的話,讓楊冰冰一下子愣住了,就連肚子那抗議般的咕嚕聲都像被按下了暫停鍵,戛然而止。
沈念的目光變得柔和起來,眼神中帶著祈求,就像一個迷路的孩子在尋求幫助。她緩緩地朝著楊冰冰靠近,還伸出了手,那隻手就像在向楊冰冰遞出一份無比珍貴的禮物,充滿了期待。“自從阿姨把我領養回來,我第一眼見到你的那一刻,我就在心裡暗暗發誓,這輩子一定要拚儘全力守護你,冰冰。你為什麼就不能試著理解一下我呢?為什麼要被範清和吸引?為什麼要把目光都放在她身上?她到底哪裡好,值得你對她這麼死心塌地?”
楊冰冰被這一連串的反問弄得暈頭轉向,就像一隻迷失在迷宮裡的小老鼠。她撓了撓頭,一臉茫然地說道“你說話怎麼老是用反問句啊?一個接著一個的,我都被你問懵了。”
沈念無奈地歎了口氣,那歎息聲裡滿是無奈和心酸。她突然放低了姿態,那模樣顯得有些卑微,就像一朵在風雨中低頭的小花。“她哪裡好?你告訴我,我可以學,也可以改。我可以試著變成她的樣子,隻要你彆再這麼疏遠我,好不好?”
楊冰冰是那種典型的吃軟不吃硬的人,而且沈念這一番推心置腹的話來得太突然了,就像一場毫無預兆的暴風雨,把她打得措手不及,整個人都有些恍惚。
沈念看到楊冰冰沒有反抗,就像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絲曙光,她輕輕地抬起手,慢慢地握住了楊冰冰的手,眼中閃著淚光,那淚光就像夜空中閃爍的星星,聲音有些哽咽地說道“所以昨天我不是害怕才躲起來的,我隻是不想讓事情變得更糟糕。如果範清和沒有出現,我也會站出來的,哪怕是擋在你麵前,替你挨那一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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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冰冰一臉無奈“額……所以你跟我說這麼多,就是為了解釋你昨天為什麼沒有及時跳出來?”
沈念那雙撲閃撲閃的大眼睛裡,掛上了點點晶瑩的淚滴,那淚滴就像清晨花瓣上的露珠,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人心疼。
楊冰冰從小就有個毛病,自己就算過得再苦,都能咬著牙堅持下去,可就是看不得彆人受苦。一看到沈念哭,她的心就像被一隻溫柔的手輕輕捏了一下,忍不住軟了下來。而且仔細想想,沈念好像也不是什麼罪大惡極的人,自己似乎也沒必要一直這麼排斥她。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都有自己要走的路,就像河流最終都會流向不同的方向,沒有人有義務一直陪伴在另一個人身邊,這是人生的常態。
於是,楊冰冰也歎了口氣,用一種近乎平和的心態對沈念說道“過去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現在再說什麼都沒什麼意義了。也許以前我真的很恨你,恨你當初做的那個決定,但是現在我已經放下了。時間可以慢慢抹去那些曾經的傷痛。所以你也不用老是帶著一種愧疚的心態在我麵前晃悠了,我現在不覺得你做錯了什麼,而且你本來就沒有義務一直陪著我。”楊冰冰還想接著說,從今往後,她們倆就各走各的路,互不乾涉吧。
然而,楊冰冰的話尚未出口,沈念便如一隻敏捷的獵豹般,一個箭步衝上前。她那纖細卻有力的雙臂猛地一環,緊緊地鎖住了楊冰冰的脖子,整個人像一隻尋求溫暖的考拉,死死地抱住了楊冰冰。
沈念身姿高挑,足有1米67的個頭,可即便如此,和楊冰冰相比仍略遜一籌。為了能更緊密地擁抱,她微微踮起腳尖,將自己的頭深深地埋入楊冰冰的頸窩之中。她那柔軟的發絲輕拂在楊冰冰的肌膚上,帶來一絲酥癢。“隻要你能知道我的苦衷就好。”她的聲音帶著一絲哽咽,又有著難以言喻的深情,仿佛這句話中蘊含著千言萬語,承載著兩人過往的點點滴滴。
楊冰冰被這突如其來的擁抱驚得呆住了,兩隻手本能地抬起,卻在半空中僵住。她一時間陷入了兩難的境地,不知該如何是好。推吧,似乎有些過於絕情,畢竟曾經的情誼不是說斷就能斷的;不推吧,這場景若是被有心人看見,必然會引起軒然大波。她試著輕輕推了一下,沈念卻紋絲不動,像是鐵了心要在這個擁抱中找尋些什麼。楊冰冰咬了咬牙,加大了力氣,可沈念抱得更緊了,像是害怕一鬆手,楊冰冰就會消失在她的世界裡。
就在離兩人不遠處的一棵大樹後麵,範清和正靜靜地站在那兒。她一路上都小心翼翼地提著蛋糕,那蛋糕的包裝盒精致無比,粉色的絲帶在微風中輕輕搖曳,就像她此刻歡快的心情。她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楊冰冰看到蛋糕時那驚喜的模樣,那雙明亮的眼睛一定會瞬間放光,嘴角也會不自覺地上揚,露出那可愛又迷人的笑容,身後仿佛還會有一條無形的尾巴,歡快地搖個不停。
可命運總是喜歡捉弄人,她不知不覺地走到了楊冰冰上課的教學樓下麵。當她剛走到門口,那溫馨卻又刺眼的一幕便毫無征兆地闖入了她的眼簾。楊冰冰和沈念緊緊相擁,沈念的側臉恰好擋住了楊冰冰的麵容,範清和瞪大了眼睛,想要努力看清楊冰冰臉上的表情,可無論她怎麼努力,都隻能看到楊冰冰那微微顫動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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