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清和聽到楊冰冰上了二樓後沒了動靜,便摘下眼鏡,輕輕歎了口氣,然後關掉電腦,關上書房的燈,緩緩走上樓梯。
來到二樓,看著床上睡得像死豬一樣的楊冰冰,她忍不住伸出手放在楊冰冰的臉上,接著用拇指和食指捏起楊冰冰臉上軟乎乎的肉,像是在撒氣一般。
她輕聲嗔怪道“性格像狗,睡得也跟死狗一樣,真是拿你沒辦法。”說完,她的手又移了移,用指尖捏住楊冰冰的嘴巴,把楊冰冰的嘴捏成了鴨子嘴狀。
楊冰冰在睡夢中似乎感覺到有人在擺弄她,無意識地蹬了蹬腿,嘴裡還下意識地呢喃著。範清和見狀,立馬鬆開了手。隻見楊冰冰閉著眼睛,抬手朝著一旁抱去,抱住了被子,還用臉蛋親昵地蹭了兩下,嘴裡嘟囔著“範姐姐,範姐姐。”
“真不知道你是裝睡還是真睡。”範清和像是仍有些不甘心,又捏了捏楊冰冰的小鼻子,這才像是泄了氣似的,歎了口氣,“算了,誰會和一隻小狗計較呢。”說完,她把手收回來,掀開被子一角,關掉床頭燈,躺了進去。
果不其然,剛一躺下,楊冰冰就像八爪魚一樣立馬抱住了她。
第二天早上,範清和沒有睡懶覺。她一向作息規律,雖然之前一直受心臟不適的困擾,睡眠質量不太好,但她還是堅持早睡早起。自從楊冰冰在身邊後,她難得地享受了兩天充足而安穩的睡眠。不過,享受的勁兒一過,她便又恢複了穩定的作息。
七點的時候,範清和悠悠轉醒,她以為楊冰冰還在旁邊睡懶覺呢,便伸手準備推一推這個小懶蟲。可沒想到,手放在一旁的被褥上,卻發現旁邊的位置早已沒了溫度。範清和慵懶地坐起身,不緊不慢地拂了拂自己的頭發,還以為楊冰冰主動起床去洗漱了。
然而,她坐在床上靜靜地聽了一會兒,卻發現無論是衛生間還是樓下廚房,都沒有傳來楊冰冰那熟悉的窸窸窣窣的聲音。範清和微微皺起了眉頭,心中湧起一絲疑惑。她起身穿上拖鞋,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先去洗漱,也沒有去撩開窗簾,而是徑直下樓,先去客廳和廚房查看。這一看,她發現廚房裡已經準備好了早餐,早餐旁邊還貼著一張便利貼。
(範姐姐一定要按時吃早餐哦,怕涼的食物,我都已經放在保溫箱裡啦,牛奶還在保溫箱裡熱著呢,記得喝哦,愛你的楊冰冰。)
再看周圍,楊冰冰的書包和書本都已經收拾妥當,看樣子是已經去上學了。範清和靠在廚房的門框上,眉頭皺得更深了,她心中像是有一塊石頭落了地,卻又似乎有什麼彆的情緒在蔓延。她沒有再繼續查看廚房,而是轉過身,那雙鳳眼微微低垂,望著客廳的沙發,陷入了沉思。
她一向睡眠很淺,稍有動靜就會醒來,可昨天晚上,自己怎麼會睡得如此之沉呢?
今日清晨,當楊冰冰起身之時,範清和竟未聽到絲毫動靜,毫無防備。她隻覺胸口微微泛起一陣不適,那感覺就像平靜的湖麵被投下了一顆小石子,泛起一圈圈漣漪,擾亂了原本的平靜。
範清和緩緩抬起手,輕捂在胸前,試圖平複胸膛中那股令人煩悶的不舒服之感。以往,哪怕胸口如被巨石壓迫般悶脹難忍,她都能緊咬牙關,一聲不吭,神色自若地默默承受。可沒想到,在享受了幾日舒坦的日子後,如今僅僅是這輕微的不適,竟讓她有些難以適應,仿佛身體已經對舒適產生了依賴,忘卻了曾經的堅韌。
她暗自思忖,自己果然不能如此放縱。而且不知為何,範清和心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楊冰冰似乎有事瞞著她。這個想法一旦冒頭,便如野草般在她心頭肆意蔓延。
範清和抬眸看了一眼時間,而後移步走向二樓洗漱間。站在鏡子前,她看到鏡中的自己,那一頭原本如黑瀑般柔順亮麗的長發,此刻卻略顯淩亂,幾縷發絲隨意地垂落,有些失了往日的端莊。她微微皺眉,像是要把腦海中那“楊冰冰”三個字像趕蒼蠅般驅趕出去。她心中暗自嘲諷,楊冰冰喜歡的,不過是這張徒有其表的臉罷了。這種膚淺至極的喜歡,就像泡沫一般,看似五彩斑斕,實則一觸即破,又怎能長久呢?她放任楊冰冰留在身邊,無非是因為楊冰冰的接近能讓自己的身體感覺更舒適一些。她深知,這隻是一種暫時的慰藉,就像病人依賴止痛藥,卻無法根治病痛。等到心理醫生判定自己身體痊愈的那一天,楊冰冰對這張臉的新鮮感也消失殆儘,兩人必定會如同兩條相交後的直線,漸行漸遠,從此再無交集。
範清和拿起那支與楊冰冰配對的情侶牙刷,擠出一小段牙膏,開始慢條斯理地刷牙。她看著鏡子中自己有些冷漠的麵容,心想,這樣的結局是遲早的事,或早或晚,就像日出日落一般,是無法改變的規律。自己又何必把心思浪費在楊冰冰身上呢?這不過是一場各取所需的短暫陪伴罷了。
洗漱完畢後,範清和感覺自己的腦海清醒了許多,仿佛那些雜亂無章、不該出現的念頭都隨著水流被衝進了下水道。她緩緩走到餐桌前,坐下,開始一小口一小口地吃著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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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由於心臟的不適,夜晚對她來說就像漫長的噩夢,輾轉反側難以入眠。每一個清晨,她都是在渾渾噩噩中醒來,儘管努力偽裝出鎮定的模樣,但身體的疲憊卻無法掩飾。因為休息不好,早晨起來時,她毫無胃口,食物即便放入口中,也如同嚼蠟,下咽時總會引起胃部隱隱的不適,那種感覺就像有一隻無形的手在胃裡攪動。
然而,自從楊冰冰住進來,睡在她身旁後,一切都悄然發生了變化。她的睡眠質量得到了顯著的改善,夜晚變得寧靜而安穩,不再被噩夢和疼痛所困擾。更讓她意想不到的是,楊冰冰竟能日複一日地堅持為她準備早餐。在楊冰冰的這份細心照料下,她的胃部也不再像以前那樣脆弱,那種不適感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久違的舒適。
範清和微微一怔,她突然發覺,自己似乎已經在不知不覺中習慣了這樣的日子。她無奈地搖了搖頭,心中苦笑,看來自己真是魔怔了,怎麼又想起楊冰冰了呢?她試圖再次將這個名字從腦海中抹去,可這次,卻顯得有些力不從心。
然而,在城市的另一邊,楊冰冰已經在甜品店裡辛勤工作了一個小時。
清晨六點,當大多數人還沉浸在夢鄉的時候,楊冰冰就已經悄然醒來。其實啊,這世上又有誰會真心喜歡早起呢?那簡直是對溫暖被窩的一種“殘忍”告彆。但楊冰冰不一樣,隻要心中有惦記的事,一到該起床的時刻,她就會瞬間清醒,仿佛身體裡有一個精準的鬨鐘。昨天,店長告訴她,甜品店因為需要做一些開店前的準備活動,所以要求員工早起,而且早起工作的工資比平時要高出15倍呢。這就意味著,她每小時能賺到45塊,這對楊冰冰來說,可是一筆不小的收入。楊冰冰不禁暗自琢磨,要是能在甜品店長期乾下去,收入應該相當可觀。
【係統宿主還真是刻苦呀!】
楊冰冰可沒有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比如穿越了就一定要成為主角,擁有一切光環和財富。畢竟,在原來的世界裡,她自幼便失去了父母,過著寄人籬下的苦日子。那種艱難的歲月,她都咬著牙挺過來了。在學校裡,就算和人發生了爭執,她也從不辯解,因為她心裡清楚,自己沒有依靠,沒有人為她撐腰,所以她連哭的資本都沒有。可如今穿書了,雖然是個惡毒炮灰女配的身份,但她卻覺得這樣反而可以讓自己儘情地釋放情緒。而且現在她做每件事都有目標,比起以前的日子,反倒還輕鬆了一些。對她這樣無牽無掛的人來說,穿書就像是換了一個地方重新生活罷了。
再說了,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她發現範清和其實是個麵冷心熱的人。範清和並不像表麵看上去那樣高冷、難以接近。如果自己做這些事能夠拯救範清和,同時也改變自己被命運安排好的悲慘結局,那可真是一舉兩得啊!她本來就沒什麼太大的抱負,覺得不管在哪裡生活,隻要不受氣就行。而想要不受氣,經濟獨立是關鍵,她可不想伸手向楊家要錢。所以,一定要給店長留下一個好印象,讓店長知道自己是個勤快的人。於是,楊冰冰毫不猶豫地答應了店長,早上來店裡幫忙。
此時的楊冰冰,穿著潔白的圍裙,戴著甜品帽,一雙清澈純真的狗狗眼露在外麵,就像兩顆明亮的星星。她全神貫注地做著打發奶油、打發雞蛋之類的工作,那認真的模樣,仿佛在雕琢一件稀世珍寶。店長在後廚看著楊冰冰忙碌的背影,隻見她做事有條不紊,越看心裡越滿意,就像挖到了一塊閃閃發光的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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