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清和冷冷地說“那是你撿回來的野狗,我沒義務養它。你不在,沒人喂它,餓死了,我扔了。”
楊冰冰瞪大了眼睛“??!”範清和在說什麼?這太驚悚了!小奶狗怎麼可能餓死?範清和不是這樣的人啊!而且,按照範清和以前的脾氣,她這麼久沒聯係,範清和應該能理解她有苦衷才對。
範清和沒仔細看楊冰冰的表情,隻是覺得這一切都無比可笑。楊冰冰和她的初戀纏綿了那麼久,現在回來了,居然還有心思關心那隻狗的死活。
其實,之前因為楊冰冰遲遲不回來,範清和就把小奶狗帶到辦公室了。剛開始那幾天,她下班還會把小奶狗帶回家,可後來她發現,回到家她根本睡不著,腦子裡全是亂七八糟的畫麵。從那以後,她就和小奶狗在辦公室睡,偶爾才回家看看。每次看到屋裡沒開燈,她就會轉身離開。
今天,本來她都已經不抱希望了,可下車後,遠遠地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她的腳步不由自主地加快。可當走到樓下,身影越來越清晰,看到那熟悉的高馬尾和身姿時,她的腳步又漸漸慢了下來,最後故作鎮定地從口袋裡掏出鑰匙,繞過楊冰冰,假裝沒看到她準備開門。她就是想看看楊冰冰見到她會是什麼表情和反應。
楊冰冰急得都快跳起來了“範姐姐,你騙我的吧?小奶狗怎麼可能餓死?你不是這樣的人。”
範清和冷笑一聲“我騙你乾嘛?我有什麼義務幫你養它?當初你信誓旦旦地說要自己掙錢養它,結果呢?全是騙人的鬼話。”
楊冰冰眼中滿是焦急。小奶狗在她走之前,已經被養得胖乎乎的,能聽懂一些簡單的人話,還會跑到她腳邊撒嬌呢。她現在後悔極了,當初離開的時候,她隻想著完成係統劇情,要是早知道會這樣,她就把小奶狗帶上了,也不會麻煩範清和。
楊冰冰一直覺得自己脾氣挺好的,她覺得自己雖然麻煩了範清和這麼久,但也算是有付出,沒功勞也有苦勞,和範清和是平等的。而且,為了完成係統任務,她一直低聲下氣地討好範清和,雖然有裝的成分,但她做的那些事也都是為了範清和好啊。從範清和之前的反應來看,她應該也能感受到自己的好。可現在,範清和怎麼就翻臉不認人了呢?
楊冰冰急忙解釋“不是……”
範清和不耐煩地打斷她“夠了,我不想聽你解釋。明天,我會讓律師擬一份離婚協議書給你。當初你在結婚協議上簽了字,我們沒什麼財產分割問題,也沒什麼糾紛,隻要你簽字,我們的關係就解除了。離婚證不需要你親自到場,到時候我會快遞給你。”範清和全程抬著下巴,雙臂抱在胸前,冷淡的眼神落在楊冰冰身上,那冷漠的話語就像一把把鋒利的刀子,狠狠地刺痛著楊冰冰的心。
範清和盯著楊冰冰的表情,其實,如果楊冰冰現在馬上對她說句軟話,向她道歉,再好好解釋一下這半個月為什麼不聯係她,也許離婚這件事還有轉圜的餘地。當然,這得看楊冰冰的軟話有多動聽,能不能說到她心坎裡。範清和就這麼高高在上地等著楊冰冰來求她。
可讓她沒想到的是,楊冰冰突然低下頭,像是在沉思,過了一會兒,抬起手放在下巴處,思索片刻後,抬頭看著她,然後異常堅定地點了點頭“行!”
就在這時,天空中劃過一道閃電,緊接著是轟隆隆的雷聲,雷聲掩蓋了範清和眼中的震驚。
楊冰冰接著說“那我等律師聯係我,就不麻煩範姐姐了。”說完,她轉身就走。她沒帶傘,卻毫不猶豫地邁出了腳步。
範清和看著楊冰冰的衣衫和頭發被大雨一點點淋濕,她不明白,要是真有誤會,為什麼楊冰冰寧願被大雨澆透,寧願被她責罵,也不願意對她說句軟話呢?以前的楊冰冰,不管她多冷漠,都會厚著臉皮抓著她撒嬌,哪怕她渾身散發著冷氣,滿臉抗拒,楊冰冰也不會輕易放棄。難道以前的一切都是假的嗎?什麼喜歡,什麼愛,全是騙人的。
楊冰冰沒走幾步,就被大雨淋得全身濕透,可她不想再留在這兒麵對範清和的冷臉,那種熱臉貼冷屁股的感覺讓她難受極了。雖然她現在更心疼被扔掉的粉鑽,可範清和就站在門口,她不能在範清和的注視下,不顧形象地去撿鑽石,那也太丟人了。等範清和走了,明天她再回來慢慢找。
不過……楊冰冰覺得自己努力了這麼久,終於完成心願,改變了原主的悲慘結局,好像應該慶祝一下。於是,她坐上出租車後,從濕漉漉但防水的口袋裡掏出手機,給顧樂發消息。
楊冰冰【彆忙了,出來放鬆一下,瀟灑瀟灑。】
顧樂【?酒吧?】
楊冰冰【對,對,對。】
顧樂【把酒準備好,等我。】
……
直到看著楊冰冰坐上小區門口的出租車離開,範清和才把手裡的包露出一個小口,小奶狗迫不及待地把頭鑽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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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清和冷冷地嗬斥道“沒出息的家夥,她都不要你了,你還眼巴巴地看什麼。”說完,她又想起自己剛才直勾勾盯著小區門口的樣子,頓時閉上嘴,嘴唇抿得緊緊的。
範清和上樓把小奶狗放在窩裡,然後從角落裡找出放了很久的工具箱,從裡麵拿出一個頭戴式手電筒,拍了拍,手電筒亮了起來。小奶狗蹦蹦跳跳地來到範清和腿邊,它不明白外麵下這麼大的雨,範媽咪為什麼還要出去。
範清和沒打傘就出了樓,瞬間被雨水淋透,手電筒在雨中發出微弱的光。她來到綠化草坪前,彎下腰,一寸一寸地在草叢裡尋找著。雨太大了,視線模糊不清,但她不在乎那枚鑽戒,她隻是覺得,既然要和楊冰冰斷,就得斷得乾乾淨淨,不能欠她人情,所以必須找到戒指,等離婚協議書準備好的時候,一起還給楊冰冰。
大雨絲毫沒有停歇的跡象,如注的雨幕像是要將整個世界淹沒。範清和手中手電筒的電量在這有些陰冷的雨中急劇消耗,光線越來越暗,最後開始一閃一閃的,仿佛是在掙紮著發出最後的光亮。
說來也怪,雖說雨一直沒停,但範清和扔戒指的時候,昏黃的路燈灑下的光恰好映照在粉鑽上,那璀璨的光芒讓人清晰地記住了鑽戒被拋落的位置。當時,範清和就像一台精準的掃描儀,眼睛盯著那片草坪,將它的位置和大概方向深深印在了腦海裡。
可現在,她彎著腰,用手遮擋從額頭不斷流下的雨水,努力不讓眼前的視線被模糊,因為一旦視線受阻,那片已經被雨水打得一片狼藉的草坪就更難搜尋了。
這高檔小區的草坪可不一般,是從澳洲牧場空運過來的草種培育而成。可這一下雨,柔軟的草葉全都濕漉漉地貼在地上。範清和若想找到鑽戒,就隻能用手在草坪上反複摸索,把草葉翻開,才有可能摸到那顆戒指。
彆看這是高檔小區,草坪也並不像表麵看上去那般乾淨整潔。這裡麵有沒素質的人丟棄的垃圾,口香糖殘渣、衛生紙團,甚至可能還有狗屎,散發著難聞的氣味。
範清和眉頭緊皺,可此時她已經顧不上這些了。平日裡,她有嚴重的潔癖,見不得一絲灰塵,那些過於臟亂油膩的東西,光是看一眼都會讓她反胃。而現在,她那雙原本細白修長的手,長時間浸泡在雨水中,變得皺巴巴的,還被地麵上一些尖銳的東西劃破,傷口滲出點點鮮血,可她已經麻木得感覺不到疼痛了。
範清和在大片的草坪裡找了許久,依舊一無所獲。最後,連頭上的手電筒也徹底沒電了,周圍瞬間陷入一片漆黑,隻有遠處昏黃的路燈還能透出一絲微弱的光亮。
此時的範清和,連半彎著腰的姿勢都難以維持了,她不得不放下所有的尊嚴,緩緩蹲下身子,接著雙膝跪地,兩隻手在草叢裡摸索著。她一寸一寸地從上摸到下,身體緩慢地移動,頭發被雨水打濕後緊緊貼在臉上,衣服早已濕透,就像一條流淌的河,雨水從上麵灌進去,又從下麵流出來。她僅有的一點視線,全靠那長長的睫毛擋住一些雨水才勉強維持。
範清和感覺自己渾身冰冷,已經沒了知覺,手指僵硬地張開,無法回縮,隻能維持著這個僵硬的姿勢。她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隻覺得耳邊傳來嗡嗡的鳴聲,眼前的場景也開始天旋地轉。就在她幾乎要絕望放棄的時候,手突然摸到了一個圓潤、堅硬且散發著淡淡光芒的東西。
範清和心中一喜,急忙拿起那顆粉色鑽戒,用濕透的襯衣擦了擦,又用胳膊蹭了一下眼前的雨水,然後用儘全身力氣控製肌肉,讓顫抖的手指儘量平穩一些,伸出另一隻手,將戒指緩緩套在了手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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