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爾哈赤聽了代善的話,沉思片刻後點頭應允“代善,你此去務必小心謹慎,榆翔此人詭計多端,莫要中了他的圈套。”
代善領命,當即點齊5000精銳騎兵,朝著榆翔離去的方向疾馳而去。榆翔深知代善不會輕易放過,他一邊率著部隊快速朝著鷹嘴穀撤退,一邊思索著應對之策。當行至鷹嘴穀附近時,心中有了主意。
榆翔讓主力部隊在穀中隱藏,等追兵過後直接闖過鷹嘴穀,隻要通過“鷹嘴穀”的山穀,兩側山峰高聳,隻要在穀口和關鍵位置安排少量兵力警戒,就能有效防止騎兵突襲,穀內狹小後金軍的優勢也無法發揮,擺開陣型。
“時間,時間,必須要給他們留出時間”榆翔,直接自己則挑選了100名最為精銳且忠誠的騎兵,向著翠影林撤退,和代善的追兵保持一箭之地。代善遠遠瞧見榆翔竟敢隻率如此少的兵力前來,心中雖有疑惑,但更多的是被即將生擒榆翔的渴望所占據。
榆翔故意在代善麵前晃悠,且戰且退,將代善的部隊引向了翠影林。代善以為榆翔已是慌不擇路,毫不猶豫地追了進去。一進入翠影林,代善便發現此處樹木茂密,道路崎嶇,行軍速度不得不慢了下來。但他仍緊盯著前方的榆翔,不肯放棄。
榆翔在樹林中左突右閃,利用樹木的掩護不時回身放箭,射殺了不少後金追兵。代善見狀,怒喝一聲,指揮士兵加快速度包抄。就在這時,隻聽一陣馬嘶聲和喊殺聲響起,原來榆翔事先在翠影林中設下的陷阱被觸發。絆馬索紛紛彈起,許多後金騎兵被絆倒在地,頓時人仰馬翻。尖木樁也從草叢中刺出,紮進馬腿和士兵的身體,後金軍隊一陣混亂。
然而,代善畢竟經驗豐富,他迅速穩住陣腳,大聲呼喊著讓士兵們小心應對,繼續朝著榆翔逼近。榆翔見陷阱未能徹底阻擋代善,且自己的100騎兵也在戰鬥中不斷傷亡,心中明白陷入了絕境。但他毫無懼色,揮舞著長槍,與身邊的將士並肩作戰,決心戰鬥到最後一刻。
榆翔剛衝散了一股敵人後,身旁慘叫傳來,他駭然望去,見到身邊護衛翻身墮馬,給一支弩箭穿透,從背心入透胸出,他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狂叫,要勒馬殺回去時,卻給左右隨從死命扯著他馬僵,拉他逃走。
代善率領著大隊人馬如洶湧的潮水一般從後方迅速趕來,一聲怒喝仿若驚雷炸響“榆翔,哪裡走!”那聲音在寂靜而緊張的樹林中回蕩,驚得四周棲息的鳥雀紛紛振翅高飛。
此時的榆翔,身旁的親衛在連番激戰之後,已銳減至不足二十人。而四周的林木之間,卻滿是後金追兵手中火炬閃爍的光芒,那星星點點的光亮連成一片,宛如一片火海,讓人無法分辨究竟有多少敵軍正逐漸圍攏過來。黑暗中,隻聽得見後金士兵沉重的腳步聲、武器的碰撞聲以及此起彼伏的呼喝聲,仿佛有無數的惡魔正從四麵八方逼近。
“擋我者死!”榆翔爆喝一聲,聲震林木。隻見他左手緊握著長槍,槍尖在火炬的映照下閃爍著凜冽的寒光,仿佛能洞穿一切黑暗;右手則高高揮舞著冰魄寒光劍,劍身通體湛藍,恰似極地冰川,散發出令人膽寒的氣息。他如同一頭被激怒的雄獅,迎麵朝著代善猛衝而去。那股一往無前的氣勢,仿佛要將眼前的一切阻礙都徹底碾碎。
“擋住他!”代善身旁的一名偏將見狀,大喝一聲,挺身而出。他身形矯健,手中的長矛如靈蛇出洞,直刺榆翔的咽喉。榆翔雙眼圓睜,眼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他毫不畏懼地迎了上去。在長矛即將刺中自己的瞬間,榆翔手中的冰魄寒光劍如閃電般揮出,隻聽“哢嚓”一聲脆響,那鋒利無比的劍刃竟將偏將手中的長矛硬生生地劈成了兩截。緊接著,榆翔順勢一轉手腕,寒光劍帶著一股淩厲的劍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偏將的脖頸斬去。那偏將驚恐地瞪大了眼睛,還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便被榆翔一劍斬下了腦袋。由於榆翔的劍速實在太快,以至於偏將的脖子被斬斷的瞬間,鮮血並未立即噴出,而是過了半天才如泉湧一般噴射而出,那溫熱的鮮血濺落在地上,與冰冷的泥土混合在一起,散發著一股刺鼻的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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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金軍的士兵們見到榆翔如此神勇,心中不禁湧起一股寒意,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幾步。此刻的榆翔已然怒火衝天,全身散發著濃烈的殺機。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力量與憤怒,見人便斬,毫不留情。那冰魄寒光劍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一般,每一次揮舞都帶起一陣凜冽的寒風,劍之所向,血濺當場。他的氣勢陡然強盛到了極點,那些不幸遇上他的敵人,根本來不及招架,基本都是一招之下便丟了性命。有的被他的長槍刺穿胸膛,慘叫著倒下;有的被他的寒光劍斬斷肢體,在地上痛苦地翻滾掙紮;還有的被他強大的氣場震懾,呆立原地,瞬間便被榆翔的利刃奪去了生命。
身後的二十餘騎明軍,看到主將如此勇猛無畏,心中的恐懼頓時被拋到了九霄雲外,瞬間士氣倍增。他們緊緊跟隨在榆翔身後,如同一把銳利的鋼刀,硬生生地從後金軍隊的重重包圍中突了出來。馬蹄揚起的塵土在火炬的光芒中彌漫開來,伴隨著喊殺聲和金屬的碰撞聲,他們向著前方未知的黑暗疾馳而去,身後隻留下一地的後金士兵屍體和那被鮮血染紅的土地。剛想喘口氣,又一群騎兵圍了上來,原來是莽古爾泰,看來努爾哈赤是鐵了心要把自己留下了,“眾兒郎,隨我殺”,榆翔,將冰魄寒光劍放回後背,手中不停打出銀針,“落英繽紛箭雨”,前麵阻擋之敵紛紛落馬。片刻間,兩個箭囊中,百枚銀針釋放完畢,手臂發麻,不過也終於衝到了山頂。他的銀盔現在已經變成了紅色,身上已經多處負傷,不過他已經麻木。他已經看到了對岸的長槍兵,他們在對岸焦急注視著這一切,無奈無法跨河來支援。
榆翔麵對圍上來的後金軍,對身邊所剩無幾的護衛喊道“事已至此,不能帶你們同去同歸,對不起諸君”
“我等隨大將軍,雖死無憾”眾護衛跪倒在地。榆翔卻慘然一笑,“你看對岸的兄弟們。他們平安了,我們死的有價值”眾人隨他手指指向。隻見對岸,明軍將士已經布好防禦陣,在觀望這邊,眾人釋然。“和他們揮揮手”榆翔道。
眾護衛站起身來,強忍著悲痛,高高地舉起手臂,用力地向對岸揮舞著。河對岸的明軍將士們看到這一幕,許多人眼眶泛紅,淚水在眼眶中打轉,他們也紛紛抬起手臂,回應著榆翔與護衛們。儘管相隔甚遠,聽不見彼此的聲音,但那無聲的交流中,卻飽含著深深的情誼與敬意。
榆翔望著對岸的場景,心中滿是欣慰與不舍。他想起往昔與兄弟們並肩作戰的日子,那些熱血沸騰的戰鬥,那些生死與共的瞬間,如今都化作了心中最珍貴的回憶。“兄弟們,來生我們再一同保家衛國。”榆翔喃喃自語道。
此時,莽古爾泰與代善率領追兵逐漸圍攏過來。翠影林的枝葉在凜冽的寒風中瑟瑟發抖,發出沙沙的聲響,似是在為這緊張的局勢而嗚咽。代善勒馬而立,高聲喊道“榆翔,你已無路可走,何必再做困獸之鬥。你若歸降,榮華富貴自不必說,亦能保你麾下將士性命無憂。此乃天賜良機,你切莫錯失!”莽古爾泰亦在旁勸道“榆翔,你重情重義,難道要眼睜睜看著身邊這些忠心耿耿的將士為你陪葬?降了吧,這是你唯一明智的選擇。莫要因一時意氣,斷送眾人前程。”
榆翔冷哼一聲,運用內力“我乃大明將士,隻知忠君愛國,豈有投降之理!大明隻有戰死的將士,沒有投降的士兵。我等深受皇恩,自當以死報國,怎可屈膝事敵!”
對於後金士兵而言,榆翔的這番話語如同一記響亮的耳光,重重地抽在他們的心上。原本以為勝券在握,憑借著強大的兵力和勸降的誘惑,就能輕易瓦解明軍的抵抗意誌。然而,榆翔的決絕讓他們意識到,眼前的這些明軍並非貪生怕死之輩,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敬畏之情,同時也對接下來與明軍的戰鬥產生了一絲忌憚,他們明白,與這樣一群有著鋼鐵般意誌的敵人作戰,必然會付出更為慘重的代價。
大明士兵來說,榆翔的話猶如一道劃破黑暗的曙光,照亮了他們內心深處的忠誠與勇氣。在這絕境之中,將軍的誓言成為了他們堅守的力量源泉。
言罷,他轉頭看向身邊僅存的護衛,眼中滿是愧疚與不舍,卻又透著無比的堅定“兄弟們,我們走!”護衛們個個昂首挺胸,神情決然,紛紛跟隨其後“將軍,先行,我等誓與將軍共生死!”
榆翔昂首闊步,望著遠方連綿的山巒,他一步一步,緩緩走向崖邊,崖下是湍急洶湧、白浪翻卷的河流,河水撞擊著崖壁,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多爾袞微微皺眉,心中對榆翔的敬佩之意油然而生,他低聲對代善說“此等忠義之士,實在罕見,我大金若能多些這般人物,何愁大業不成。”代善默默點頭,神色凝重,沒有言語。看著走向懸崖的榆翔眾人,莽古爾泰想要出言阻止,卻又怕逼得太緊反而促使榆翔即刻跳下,一時竟有些不知所措,隻能眼睜睜看著榆翔靠近那危險的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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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翔站在崖邊,神色肅穆,向著東方鄭重跪拜,他決絕高呼“陛下,臣不能護佑大明了。但臣之心,至死不渝!”心中卻默默念道“寶珠姐,這輩子還是不能護衛你了。隻盼來生,還能為你遮風擋雨。”說罷,他如同一顆流星般,縱身一躍。身後的護衛們沒有絲毫猶豫,緊隨其後跳下,身影瞬間被崖下的雲霧所吞沒。
“啊!”匆匆趕到的皇太極,目睹此景,被深深震撼。他原本以為那平日裡看似有些吊兒郎當的榆翔,陷入如此重圍,必定會選擇投降,再不濟,也會獨自逃生。卻萬萬沒想到,榆翔竟如此剛烈,寧死不屈。這股決絕與忠誠,如同一把重錘,狠狠撞擊在他的心間,讓他一時呆立原地,思緒萬千。
河對岸的明軍將士們眼睜睜看著榆翔跳下懸崖,悲痛之情如決堤洪水,頓時哭聲震天。他們有的捶胸頓足,每一下都似要將心中的悲憤宣泄而出,腳下的土地都被他們的淚水浸濕;有的癱倒在地,淚水橫流,悲痛欲絕。曹文詔仰天悲呼“二弟啊,你為何如此決絕,拋下我們獨自而去!你之忠義,天地可鑒,我等卻隻能眼睜睜看著,痛哉!痛哉!”周遇吉雙眼通紅,仿若能滴出血來,咬牙切齒道“二哥,我一定為你報仇!此仇不報,我誓不為人!”眾將士們一起跪倒,齊聲高呼“恭送榆將軍!願將軍英靈不滅,護佑我大明!”整個戰場此時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唯有那悲痛的哭聲與呼嘯的風聲交織在一起,久久回蕩,似在訴說著這無儘的哀傷與壯烈。
代善,皇太極,莽古爾泰,彼此沉默不語,沒有勝利的喜悅。當他們返回營地時,士兵們個個麵容凝重,沉默不語,往日裡凱旋而歸的喧囂與歡騰全然不見。
努爾哈赤在營帳中聽完了多爾袞與代善的詳細彙報,亦是長歎一聲“如此人才不能為我大金所用。可惜啊!榆翔此人,忠勇可嘉,其氣節令人欽佩,隻可惜他一心忠於大明,寧死不降。若他能歸降於我,必能成為我大金的得力戰將,助我成就大業。”說罷,努爾哈赤麵露惋惜之色,久久凝視著營帳外的遠方。
榆翔的死並未給他們帶來真正意義上的勝利,反而讓他們見識到了明軍頑強不屈的精神。而在鷹嘴穀那頭,明軍已嚴陣以待,他們依托有利地形,長槍如林,士氣高昂,仿佛在向後金軍宣告著他們扞衛領土的決心。
努爾哈赤權衡再三,意識到繼續進攻鷹嘴穀,己方必將付出極為慘重的代價,且難以確保能夠取勝。於是,他無奈地做出決定“傳令下去,全軍撤軍。”後金軍在一片沉悶的氣氛中,緩緩收起營帳,拔營起寨,帶著滿心的遺憾與踏上了歸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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