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秦墨承的視線總是控製不住的往安寧那屋看,在不知看了多少回後,他終究是忍不住往那裡走去。
他粗暴的推開門,看到安寧依舊在,說實話,這一刻,他有些竊喜。
本想直接離開,但視線掃在安寧臉上,秦墨承便再也挪動不了腳步。
躺在那用木板拚成的床上的人,此刻雙目緊閉,眉心狠狠地揪著,額頭豆大的汗珠,臉色白的像紙。
秦墨承承認,這一刻,他慌了,摸著她額頭滾燙的溫度,他無比自責,他不該嚇她的,她那麼膽小,哪裡經得住這麼被嚇。
秦墨承慌忙找東西替安寧擦拭汗水,屋裡還有烈酒,秦墨承知道怎麼用,安寧給他擦拭過那麼多次,他有次迷迷糊糊的看到過。
秦墨承用溫水兌了酒,替安寧擦拭額頭,再往下,他卻不敢動,隻能擦了她的手心。
袖子滑落,安寧手臂上的疤露了出來,悔恨爬上他的臉,他真的隻想嚇一嚇她,他沒想到會這麼嚴重,真的沒想到。
一番下來,安寧總算沒有眉頭緊鎖,但熱度好像依舊沒有下來多少。
秦墨承記得,上次好像還有藥的,他趕緊在屋裡翻找,但除了一點剩餘的傷藥,其他的藥卻沒有了。
秦墨承衝出去,想去替她找藥,可還是停下,他出去,不一定能馬上回來,安寧一天沒有吃東西,若他一時半會兒回不來,她豈不是餓死。
秦墨承找了米,熬了稀粥,然後一點一點的喂了安寧。
他突然也懂她的難處,他躺在床上時,她隻會更艱難,她費心替他求藥,他真的該死,怎麼可以嚇她。
喝了粥,秦墨承又替安寧擦拭降溫,這下,溫度下去很多,秦墨承鬆了口氣。
安寧醒來時,隻覺得渾身都疼,頭更是重的抬不起來,看到旁邊的秦墨承,安寧側過了臉,有些不想見他。
她太自以為是了,以為她說話還是會有用的,沒想到,隻是離開兩字,就讓他這麼大反應,也根本不給她開口的機會。
安寧覺得憋悶,讓人恐懼的畫麵冒了出來,還有昏睡時的夢魘,所有東西一起,她覺得,她撐不住了。
以前,她隻需要讀書,有空的時候隻需要和同學朋友玩,其他的,都不需要擔心。
接二連三的變故,她不得不堅強,她也告訴自己要堅強,可是,她真的撐不住了,父母的事,還有來這裡後的事,每一件都讓她喘不過氣。
她不想堅強了,她也不想扛了,爸媽會理解她的吧,她和他們一起去了算了。
秦墨承見安寧不想理他,便出了屋子,他去熬粥,待會兒安寧可以吃。
安寧再次陷入昏睡,這次,她依舊看到了爸爸媽媽,他們很健康,然後笑著摸著她的頭。
他們說,乖乖不用那麼堅強,他們不怪她,他們隻希望他們的乖寶可以好好的。
再醒來時,安寧隻覺得臉上濕濕的,一摸,淚水早已糊了眼睛。
安寧用力擦乾眼淚,她有最好的父母,他們那麼好,她不可以放棄,絕對不能。
秦墨承再進來時,安寧正坐在床上,隻是目光不知道在看向哪裡。
“你餓不餓,吃點東西。”秦墨承似乎不習慣這麼說話,這句話讓他說的語調有些怪怪的。
安寧這才回神,接過了他手上的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