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澤聽著隻要跟他有關的事,就宛如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麵,讓他們這和諧的氣氛變得糟糕起來,所以,他還是不要進去打擾他們為好,想到此,他如幽靈般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這個小丫頭口氣可真不小,竟然還要保護他,連自己都保護不了,簡直是癡人說夢,大言不慚。
“娘親,外祖父和舅舅他們都沒有事吧?那天可真是危險,猶如在懸崖邊跳舞。”
明西感覺外麵的人離開了,才小心翼翼地如同一隻受驚的小鹿,試探性地問關於杜家的一些消息,她想為明家翻案,也想知道自己當年為何在一個月之內如流星般悄無聲息地就隕落了。
““你外祖父他們安然無恙,昨日還遣人詢問你的傷勢。”杜若枚說道。
“哎,娘,我記得舅舅家的大女兒名喚樂妍,時光荏苒,許久未見,也不知她如今是否仍舊那般聰慧狡黠。”
明希隨葉家人返回皇城,竟一次都未與杜樂妍謀麵。
“你說小樂妍啊,她自娘親離世後,便主動請纓前往皇陵,言稱要為明家所犯下的罪孽贖罪,祈求得到皇家先祖的寬恕。”杜若玫言道。
“這小丫頭真乃大義之舉啊,任誰勸說都無濟於事,明家之事本與她毫無瓜葛,可她偏要將此事攬於自身,當時天子感其明理懂事,還冊封她為福樂郡主,令她守至及笄便可歸來,想來這時間也快了,我記得你比她也不過年長兩三歲罷了。”葉有福說道。
“是啊,幼時見她,她便多了幾分孩童所沒有的稚氣,鬼點子頗多,亦是聰慧過人。”明希回憶起往昔他們母子共處的情景說道。
“你僅見過她一麵,竟記得如此清晰,怎今日突然想起詢問於她?”杜若玫麵帶狐疑道。
“沒什麼,隻是憶起舅舅,忽地就想起,他尚有一女,咱們歸來也未曾相見。”“也不怪小希對那孩子印象深刻,就連你父親那樣的人精,對那個孩子都是另眼相看的,雖說,那孩子這些年一直在皇陵,可是每次我們去了,你父親都要念叨一下她,可見那孩子深得你父親喜歡,要不然像她這樣,娘親早死,爹爹另娶的情況下,她能活著已是不易了。”葉有福說。
樂妍本不該承受如此命運,皆因她將樂妍帶到了杜家,致使其如今孤苦伶仃。當初,她真不該讓樂妍降臨於世。
“小希,你為何落淚了?”杜若玫回首凝視著女兒,急忙為她拭去眼角的淚水,關切地問道。
“樂妍著實可憐,倘若她娘親尚在,她便無需在如此年幼之時,獨自一人去守護那座皇陵了。”明希察覺到自己的失態,趕忙尋了個牽強的理由解釋道。
“是啊,若是她娘親仍在,明家之事或許也不會發生。我至今都難以相信明家人會謀反。想當年,明夫人能對素不相識的我們拔刀相助,足以證明明家人心懷天下蒼生,定然不會做出那等有損百姓之事。”葉有福言之鑿鑿地說道。
杜若枚“是啊,昔日,若不是明夫人出手相救,也就不會有明晨和明希他們了。”記憶中,葉有福和杜若枚老是對他們兄妹二人提及,明夫人是他們家的救命恩人,曾在父母剛成親沒有多久的時候救過他們。如果沒有明夫人,就不會有後來的他們。
“要不是礙著你的顏麵,我非得去杜家鬨上一鬨。”葉有福越說越生氣。
杜若枚“好了,過去的事情不要再提了,再說,我哥哥也是奉旨辦事,身不由己。”
葉有福“要是明家沒有出事,那璃王也不會對我們希兒有偏見。那也許,她跟璃王早已成婚了,我一想到他老是對我們希兒愛答不理的,我就來氣,咱們閨女何時受過委屈,想想都讓人生氣。”
“爹爹,你看你,不是說好了不說璃王嗎?快吃菜吧。”明希給葉有福碗裡夾了一筷子菜說。
“好,不說了,真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這還沒有正式嫁人呢,就胳膊向外拐了。”葉有福痛心地吃了一大口羊肉說。
大家都被他的樣子給逗笑了。
“對了,嫂子已經出月子了吧?我都沒有趕上滿月。”明希扯開話題問。
打聽到樂妍安然無恙,明希心中那塊高懸的石頭總算放下了一半。
然而,最令明希憂心忡忡的,還是與義兄常全待在一起的那個人,也不曉得師兄跟他是否仍住在昔日的那個地方,她得尋個由頭前去那裡探個究竟。
所幸,當初,她與義兄在機緣巧合之下結識,其他人對常全的存在一無所知。
“已經出生了,你嫂子給孩子取名葉軒堯,小家夥長得虎頭虎腦的,宛如一個可愛的小天使,可招人稀罕了。你嫂子和你哥沒有給孩子過滿月,他們說等孩子百日的時候再宴請賓客。”杜若枚興高采烈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