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枚和明希對視一眼,都撇了撇嘴,佯裝若無其事。
看來娘親和自己的爹爹關係越來越差了。
好似他們一家人都跟這位權傾朝野的攝政王在極力撇清關係。
怪不得攝政王和平北候與他們一家人並不親厚。
“啟稟皇上,啟稟太後,大喜啊!平北侯凱旋而歸,正在宮外候旨。”一個太監如疾風般奔進殿內,高聲稟告道。
“哦?是嗎?太好了!快快快,宣平北候進來!”皇上聞之,龍顏大悅,喜不自禁。
“是!宣平北候杜忠紹覲見!”太監領命,扯開嗓子高聲宣唱。
太監的聲音剛落,杜忠紹便如病入膏肓之人,被兩個士兵抬著進了殿,後麵還緊跟著一個年輕的小夥。
眾人的目光如聚光燈一般,齊刷刷地被杜忠紹吸引了過去,都小聲地議論起來。
“這是怎麼了?”
“侯爺好像傷的不輕啊!”
可明希卻在看到那個小夥的瞬間,驚得如遭雷擊,霍然站了起來。
杜若枚也沒有多想,以為明希是擔心自己的舅舅才突然失態的,畢竟連她自己早已經站起來了。
“夫君,你這是怎麼了?何處受傷了?”若雲郡主目睹杜忠紹被人抬著進來,頓時慌了神,像離弦之箭一般從宴席上衝向杜忠紹身邊。
她滿臉疼惜地凝視著杜忠紹,淚水如決堤之洪,在眼眶裡洶湧打轉。
“父親!”杜樂妍也激動地跑向杜忠紹。
“阿弟,你傷到哪裡了?”杜若枚也由明希扶著靠近杜忠紹關切地問。
杜忠紹微笑著對他們點點頭,示意自己並無大礙。
然而,明希的目光卻始終停留在那個跟隨杜忠紹一同前來的年輕小夥身上。
他身穿一襲黑色勁裝,身姿挺拔,劍眉星目,麵容冷峻而堅毅,渾身散發著一種凜冽的氣息。
明希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所見。
這個年輕人竟然是……
明希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她的眼神在成北淳身上停留片刻,然後又迅速移開。
“成北淳……”她低聲呢喃著,思緒萬千。
“夫君,你怎麼傷的如此之重?怎麼這麼多血啊。”若雲郡主聲嘶力竭地哭喊著。
“郡主莫要憂心,我並無大礙,不過是些皮外之傷罷了。”杜忠紹輕拍若雲郡主的手,柔聲安慰道。
“平北侯,你傷勢如何?”皇上在座位上關切地問道。
“回皇上,微臣並未傷到要害,隻是一些皮外傷,將養一段時日就可痊愈。此次剿滅凶獸,多虧這位成北淳小英雄於凶獸口中將微臣救出,否則,微臣怕是要成為凶獸的腹中之食了。”杜忠紹在手下人的攙扶下,緩緩坐到一張太師椅上,手指著旁邊的少年說。
“草民成北淳參見皇上,參見太後。”少年雙膝跪地,恭恭敬敬地給皇上、太後行禮,猶如一棵挺拔的青鬆。
明希自少年一進來,便從他眼尾的傷疤認出了他,成北淳,她的同父異母的弟弟,那傷疤宛如一條醜陋的蜈蚣,趴在他的眼角,這是他小時候調皮從樹上掉下來摔傷的。
而且,他的樣貌與前世的明希有五分相似,就如同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般。
明希想到此,發現杜泉也是目不轉睛地盯著成北淳看,想來,他應該也從成北淳的身上看到了前世明希的影子。
“哦,成小英雄快快起來,這次你救下平北侯,又剿滅了凶獸,功不可沒啊。”皇上高興地起身對跪在地上的少年說。
“謝皇上。”少年緩緩起身。
“說吧,你要些什麼賞賜?”皇上開口問。
“回皇上,草民不要賞賜,隻求能和平北侯進軍營,上陣殺敵,保家衛國。”成北淳雙手拱手道。
明希卻被他的這一番言語驚得差點走過去拉起他。
北淳竟然要隻身一人前往杜家,這怎麼行呢?實在太過危險!
明希心想,估計杜泉也絕不會同意此事。
果不其然,杜泉已經開始盤查起北淳來
“成小英雄,進入杜元帥的軍隊可是有嚴格篩選條件的,必須身家清白才行。不知成小英雄家住何處?家中還有哪些親人?”
“回大人,草民自幼居住在上林巷,父親在我年幼時便已離世,母親沒過幾年也隨之而去。如今,小人與養母共同生活。”成北淳毫不猶豫地將小院的住址報了出來。
明希心中愈發焦急,這個北淳究竟想乾什麼?不過好在當初給他們的文書上動過手腳,不會有人查出來,而且院子已經直接過戶到了北淳名下。
要不然,等他從這裡出去就沒有命了。
“爹,北淳武藝高強,做事又條理清楚,如果讓他跟著我,必定如虎添翼。”杜忠紹說。
“是啊,朕看這個成小英雄也是個將相之才,就讓他跟著平北侯吧。假以時日,必定成為本朝的棟梁之才。”皇上開口說。
“既然皇上都開口了,那就先讓他跟著忠紹當他的侍衛吧,這樣也可以保護一下他。”杜泉無奈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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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場麵一片寂靜。杜泉心裡清楚,如果直接拒絕皇上,會顯得不尊重皇上,但如果答應下來,就意味著他必須接受這個結果。於是,他隻能選擇沉默,表示默認。
“今天攝政王真是雙喜臨門,封後的日子也定了,平北侯又添了一員大將,恭喜攝政王。”左相黃宏毅開口對杜泉恭維道。
“哼,皇後是皇上的皇後,是南宴的皇後,添的成侍衛也是南宴的人,人家都說了,要保家衛國的,不是給攝政王府當看家護院的。”右相魯春戈白了一眼攝政王說。
聽到這話,杜泉的臉色變得陰沉,他怒視著魯春戈,心中充滿了憤怒和不滿。
而魯春戈卻毫不畏懼地回瞪著他,嘴角掛著一絲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