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疏忽了。”薑書宇有些羞愧地看向江霖，不得不承認，這段時間以來其他兄弟企業的吹捧讓他有些飄。
仗著汽配廠研發出的新型汽車，鋼鐵廠製造的生產線，他的心氣高了不少，都快忘記自己的身份了。
要是他剛剛沒有問江霖，而是自作聰明地把生產設備分彆送去其他分廠。
陳愛國甚至有理由，將他從陽城鋼鐵廠副廠長的位置上薅下來。
再安排自己人接手他在陽城鋼鐵廠的職務。
而他們好不容易握在手裡的鋼鐵廠將會再次回到陳家手中。
“你能明白就好。”江霖見他想明白了，也沒有苛責。
薑書宇是他一手扶持上來的人，也算是跟他一起打拚的兄弟，隻要他足夠的忠誠，犯點小錯也不是什麼大事。
況且二十出頭正是年輕氣盛的年紀，第一次乾出這麼大的事，獲得這般成就被人吹捧，驕傲自滿也是人之常情。
等以後多經曆一些事情，就會習慣了。
瞧著江霖寵辱不驚的樣子，薑書宇心中很是好奇，“廠長，為什麼你看起來那麼平靜！你難道不知道大家是怎麼誇你的嗎？”
雖然因為江霖跟陳家的交易，很大一部分的榮譽都歸功於陳愛國，江霖的名氣與他無法相比。
但陽城人都很清楚這一切歸功於誰，也知道這項技術究竟是誰締造的。
江霖在陽城可以說是家喻戶曉的人物，他們這些手底下的人都為此感到驕傲，正主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習慣就好。”這對他而言隻是一個開始，並不足以讓他沾沾自喜。
比起被人們誇讚，還是陳家那十座四合院來得實在，更能讓他情緒波動。
薑書宇為他的話感到震驚，這是得多囂張才能說得出來？
這樣的成就，尋常人家哪怕是做到一次，就已經是載入族譜的偉績了。
江霖居然讓他習慣……
他是覺得以後還能創造出更多這樣的成就嗎？薑書宇幾乎想都不敢想。
但看了看江霖淡定的樣子，又覺得理應如此。
不知道為何，他心中突然有些不平，在他看來江霖絕對是比陳愛國更有能力的人，卻因為沒有背景隻能為陳愛國做事。
“在想什麼？”發現他神情的轉變，江霖有些疑惑。
“我隻是忽然覺得，即使做出了很大的成就，也無法改變一些事情。”薑書宇想到這些，覺得自己的心態沉穩了不少。
江霖做出的這般成就，能力完全不輸陳愛國，但他不可能因此成為總廠廠長。
陳愛國縱使造不出汽車，能力不如江霖，但他也不會因此被降級為分廠廠長。
江霖聽完他的話，似乎是感到意外，平靜的情緒倒是有了一些變化。
他輕笑了一聲看向身邊的薑書宇，他曾經迷茫的時候也有過這種想法，但那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努力不一定有用，但是不努力，和你有一樣抱負的人又如何被發現？沒有什麼事情是完全無法改變的。”
雖然不努力是真的很輕鬆，但比起渾渾噩噩過一輩子，他也想為這個世界留下點什麼。
江霖拍了拍他的肩膀，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時間差不多了，安排他們把第一批設備裝車，設備的安裝維護人員跟著一起送去。”
這些人是他讓薑書宇從學校裡挑選的年輕人，從一開始就告知了他們會被外派出去，不會留在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