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無虞麵上冷漠,心下惱怒和吃驚。吃驚於這個年輕人的勇氣,惱怒於這個年輕人的無禮。
那審判席上的左天宗也是微微驚訝,他暗暗道“此子看似尋常,內心卻有無比的鋒芒。今日若不殺他,他日可能成為大患。”這一瞬間,左天宗殺陳揚的心思更加堅決。
“哈哈……”陳揚忽然厲笑起來,他一指梵無虞,道“梵無虞,你算什麼師尊?為了一顆原石,就如此誣陷於我。這也是一個受人敬仰的師尊應該做的事情?你就算有了原石又如何?以你這種胸襟,永遠不會有三位大帝和神帝的成就。”
“放肆!”便在這時,梵無情站了起來,他眼中爆出寒芒,厲聲道“好小賊,到了這個時候,還不忘信口雌黃,汙蔑師尊。今日在這裁判所,有天宗師尊,諸位執法長老來做審判,誰是誰非,自當水落石出。”
陳揚冷笑一聲,說道“梵無情,你不過是一條走狗,滾下去吧。就這麼迫不及待要為你的主子舔腳?”
梵無情頓時臉一陣紅,一陣白。
“肅靜!”便在這時,左天宗一拍那驚堂木,冷聲喝道。
陳揚心中微微一驚,他也就不再爭執下去。其實一切,都沒什麼好爭了。
他便看向了左天宗。
左天宗掃了陳揚一眼,他第一次發現有人敢直視他的眼神,卻毫不回避。
陳揚的眼裡,那是一種無所畏懼,頂天立地的精神。
左天宗沉聲說道“這裡是裁判所,是神域最公正,嚴肅的地方。現在,本座就外門弟子陳揚偷竊梵無虞師弟原石事件,正式開始審理。先請原告方說話!”
原告方這邊就是梵無虞,不過梵無虞卻是懶得和陳揚來爭論的。梵無情代表梵無虞站了起來,他先向左天宗作揖,然後又向幾位執法長老作揖。如此之後,才說道“天宗師尊,諸位長老,事情是這樣的。我師尊一直有一顆原石,這原石伴隨我師尊身邊已有二十年之久。我幼年的時候,就曾見過。那原石一向就是放在無虞殿的寶座之上。因為我師尊有摸索原石的習慣。當天,我師尊召了陳揚這小賊前來,本意上,我師尊是要給他三粒九轉金丹的獎勵。沒想到,這小賊卻說不要金丹,要拜我師尊為師,想成為我師尊的親傳弟子。”
他頓了一頓,又冷笑一聲,說道“這小賊資質平庸,我師尊收親傳弟子又怎會看上他這樣的貨色,於是毫不猶豫就拒絕了。再說,我師尊又豈會貪圖他的這點小恩小惠。沒想到,這小賊懷恨在心,他看到師尊習慣性的摩挲原石,就起了歹意。”
“後來,我們就離開了無虞殿。這小賊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將原石偷走了。若不是我兩位師弟快走一步,這原石就不在了。當時,這小賊第一時間就是想離開神域,這一點,門口的保安可以作證。而且,他為什麼要急著離開?這說明他偷了東西,他是賊!”
最後一句話格外的刺耳。
陳揚的心被刺痛了。
他被人罵過流氓,色胚子,但卻從沒被人罵過是賊啊!
“天宗師尊,各位長老,我的呈述完畢!”梵無情說完之後,便坐了下去。
這時候,左天宗又看向陳揚,說道“被告方,你可以為你自己辯證了。這裡有諸多執法長老,還有本座在,如果你是被冤枉的,我們會還你一個清白。”
陳揚心中燃起一絲希望,他沉聲說道“天宗師尊,諸位長老,那原石本就是我的。乃是我和洛寧去找西奈法典時,順便找到了耶和華約櫃。這原石就是從耶和華約櫃裡取出來的。這一點,洛寧可以作證。”
“洛寧何在?”左天宗問道。
梵無情站了起來,說道“天宗師尊,洛寧師妹人在耶路撒冷,並未回來。”
左天宗便看向陳揚,說道“你的證人並不在這裡,因此,這一條證據不能作數。你還有其他證人嗎?”陳揚不由一呆,他還有一個證人就是淩前輩,但淩前輩隻怕已經去了很遠的地方,自己去哪兒能找到他呢?
陳揚不由歎息。
便在這時,一個聲音傳了進來。她說道“我可以為陳揚作證,原石的確是我們在耶和華約櫃中取出的。”
話一落音,一身白色風衣的洛寧走了進來。她說道“還有,我從來沒見過寶座上有原石。也從來沒有見過我師尊有這枚原石。”她頓了頓,又看向冷雨晴,道“晴師妹,你看到過嗎?”
冷雨晴站了起來,她畏縮的看了一眼梵無虞和大師兄。隨後,她說道“我的確沒看到過師尊有原石。”
情勢陡轉,這是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
洛寧走了進來,她站在了陳揚這邊。
梵無虞的臉色始終淡漠。
陳揚內心狂喜起來,他看到了生機。
左天宗便道“現在請原告方說話。”
梵無情站了起來,他說道“我不知道我的兩位師妹是因為什麼原因要說如此昧心的話,這枚原石一直在寶座之上,天宗師尊,您是去過無虞殿的。您看到過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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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天宗臉上不動聲色,他說道“本座的確看到過。而且,這枚原石還是本座當年和無虞老弟一起在舊金山時所得。”
陳揚臉色大變。他如被當頭澆了一桶刺骨冰水。
這左天宗和梵無虞果然是勾結在一起啊!
梵無情又繼續說道“而且,寶座上一直都有原石印記,這一點,各位執法長老可以去看看。”他頓了頓,轉向洛寧和冷雨晴,道“洛寧師妹,晴師妹你們兩人信口雌黃,顛倒黑白,到底是何居心?這個陳揚給你們喝了什麼迷魂湯?你們居然做出背叛師尊,汙蔑的師尊的事情,實在是讓人痛心啊!”
冷雨晴頓時臉色煞白。
洛寧沉默下去,她低下了頭。
她怕抬頭時會讓梵無虞看見她眼中的怒火。
“被告方,你可以說話了。”左天宗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