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用四個字來形容帝十現在的心情,那‘近鄉情怯’無疑是合適的。
儘管九宮山外的大漠,並不會是她的故鄉,但是在被‘關押’的這一千年間,她無數次夢到的卻依舊是這裡。
可能,在她的意識中,遙遠的帝星可能已經濃縮成一個虛影,反而不如大漠來的真實,來的親切。
“我真的可以出去了?”
帝十又重複了一遍。
那緊張的模樣,讓人幾乎無法想象,眼前這個女人曾經領導過十萬大軍,曾經令整個地球聞風喪膽……
謝牧會心一笑,然後在佳人的一聲嬌呼聲中,抱著她飛向前方。
一躍三百步,回首一千年。
此時,帝十距離九宮陣外,隻有一步之遙。
曾經的那堵空氣牆已然消失,徐徐的山風從林中吹來,帶著冬天尾巴的料峭寒意。
但帝十卻覺得格外的暖。
“我現在如果哭出來,你會不會笑我?”
帝十仰頭看向謝牧,眼神中帶著笑意。
謝牧搖頭“放心吧,我這個人一般不會笑,除非忍不住……”
“……”
帝十幽怨地瞪了這個男人一眼,然後噗嗤笑出聲。
然後笑聲越來越大,最後竟轉為長嘯。
山風颯颯,長嘯聲高入雲霄,鳳鳴九宮山。
下一刻。
帝十突然化作冰鳳形態,昂然躍上天際,用儘所有氣力,發泄光千年積攢下來的怨氣,怒氣,聲嘶力竭,歇斯底裡的喊了一聲
“自今日起,我帝家一脈,重見天日!!”
鳳鳴聲響,響徹寰宇。
隨即,對麵的叢林間,緩緩走出四人。
一位手拿短杆煙袋,留著鼠須,老態龍鐘。
一個手握破盾,麵容青澀,狀若牛犢。
一個美豔端莊,顧盼含情,風韻猶在。
最後一個,是個漢子,麵容堅毅,令人心折。
四人緩緩走來,腳步沉重,一步一山響。
看著麵前四人,兔兔露出喜色,牛帥眼含熱淚,至於帝十則是化作人形,安靜站在原地,目光灼灼地望著那闊彆千年的族人。
終於,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四人來到帝十麵前。
沒有任何一絲的猶豫,四人轟然下拜,以頭伏地。
砰,砰,砰。
接連九響磕頭聲,震得山崗震蕩。
九記磕頭之後,四人額頭已然殷紅一片。
磕罷頭,四人齊齊抬頭,望向帝十,眼含熱淚。
帝十更是淚眼朦朧。
下一刻。
帝十強忍著眼淚,厲聲大喝“來著何人?”
鼠須老頭拱手“帝家鼠將,許子鼠。”
風韻少婦拱手“帝家雞將,姬茗!”
堅毅漢子拱手“帝家狗將,苟稻。”
牛犢少年拱手“帝家少牛將,牛盾!”
“今你四人所為何來?!”帝十又問。
四人目光灼灼,麵容肅穆“恭迎家主回家!!”
“誰是你們的家主?!”
“帝十血脈,公主帝十!!”
帝十再也忍不住,瞬間淚雨滂沱。
……
任誰也沒有想到,帝家三老一少,竟然會出現在九宮山腳。
“自然是老夫算到的。”
樹林裡,鼠爺叼著煙袋,模樣異常得意道“當年跟著奇人沐遠山打了幾十年的交道,他那點推衍本事,老夫早就學會了!!”
一旁的那個名叫牛盾的拿盾少年,卻有些不以為然,撇嘴道“吹牛!”
臥槽?!
鼠爺拿起眼袋杆子,照著牛盾後腦勺敲了一下,笑罵道“小牛犢子,找打是不是?”
牛盾揉著後腦勺,鬱悶道
“本來就是嘛!!七天前您就說家主要出山了,然後就帶著我們來了九宮山外迎候,可是結果呢?家主七天之後才出山,前前後後差了七天,您也算學會了大推衍術?真不害臊!”
臥槽?!
鼠爺當時就急了,作勢欲打,卻被牛盾靈巧躲開。
隨即,就聽鼠爺笑罵道“你個小牛犢子,這是當眾拆我台呀!!彆以為你爹回來了,老夫就不能揍你!!”
牛帥聞言大笑,一把將自己千年未曾見麵的兒子拎起來,豪爽道“鼠爺若是手癢,儘管拿去揍他,不要客氣!!”
“……”
牛帥這話聽著敞亮,可鼠鼠爺聽得卻是隻撇嘴,笑罵道
“什麼叫我手癢?分明是小子挑釁老夫,怎麼到你嘴裡,反倒成了老夫仗勢欺人了?”
“原來我還納悶,這小牛犢子狐狸一樣的狡猾性格是從學來的,今天算是破案了,根兒在你這兒!!哈哈哈!!”
一言出,眾人齊聲大笑。
笑聲中,苟稻站起身,朝著謝牧遙遙拱手“謝老弟,咱們又見麵了,我帝家主心骨能夠脫困而出,全仗謝老弟之功啊!!”
謝牧正要還禮,就見帝十突然瞪了苟稻一眼,沒好氣道“你謝他做什麼?誰讓你謝他的?”
“……”
苟稻頓時傻了眼,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最後,還是姬茗看出了什麼,當即將苟稻拉下來,低聲耳語了一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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