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暈,乏力,腳步仿佛被灌了鉛一般,每一步的踏出,蘇可欣都覺得自己的身體在發出一聲聲的哀鳴。
儘管蘇可欣已經在拚儘全力地用武者五重的氣血之力來護著自己的經脈,但周身無處不在的大道壓製卻還是壓的其遍布裂紋。
氣血將其修複,大道使其破裂,然而在這無數次的循環之中,她的經脈卻在悄無人知的變得更加堅韌。
她不知道自己爬了多久,隻知道自己身邊似乎已經有好多人超了過去,但是也有好多人被她追了回來。
那些天上的異象她也看見了,但是太遠了,隻知道周圍路旁那些飛上飛下的執事們似乎麵帶異色地討論著什麼,偶爾幾個人看向她時,眼睛中所包含的眼神,也無非就是憐憫,嘲諷,以及冷漠。
但是這些她都習慣了,所以並沒有在意,而是一步一個腳印地往上爬著。
……
登天路的旁邊,一座不知誰修建的涼亭裡,一群氣息綿長,身旁各自有著異象翻滾的人正聚集在這裡聊天喝茶,其中還有之前蘇可欣見過的那三個長老。
“喂,咱們真不出手攔一下?這女娃再爬的話,她的經脈怕是要徹底斷了。”
一個身材纖瘦,仿佛侏儒一般的白發老者正蹲在圍欄上,看著不遠處身形佝僂的少女嘖嘖稱奇,他的胡子極長,幾乎能夠夠得到他的腳。
青竹沒有回頭看,隻是麵色平淡地端起了手中的茶,一雙仿佛有著星辰倒轉般的深邃眼眸裡不知道在演算著什麼。
過了良久,他才一口喝掉了手中的茶。
“生死自有天定,機緣如此,命,亦如此,我們都是旁觀者,至於本人如何想,如何做,未來的路將要通往哪裡,這些都是未知的,她有自己的命數。”
他看了一眼一直站在護欄邊上注視著登天路的某個老人,沒說話。
“還差多少~”
一聲極具魅惑力度的柔美嗓音響起,渡鴉斜斜倚在欄杆邊上,手中拿著一根不知哪折來的靈草,正逗弄著地上的小蟲。
坐在正中央的中年男人頭也沒抬,淡淡地回道“九十六了,差不了多少了,這幾步差不多就是她的極限了。”
“咯咯~冰古,你一直盯著也無濟於事呀,真看重那丫頭,不如直接將她收了不就得了,你要是不願意,嗬嗬,我看這丫頭長得也不差,不如給我如何,我正好這幾日覺得我那峰裡的丫頭片子們有些厭倦了呢。”
渡鴉眯著眼睛捂著嘴笑得花枝亂顫,本錢極其雄厚的胸脯更是直接蕩漾起了一抹壯闊的風景。
一旁的長老們眼觀鼻鼻觀心,誰也不敢多看幾分,要知道,這位渡鴉長老,可是第六峰的。
雖然戰鬥能力並不算是各長老中頂尖的,但是卻精於神道,稍不注意被其鑽了空子,那這輩子估計都要變成她的裙下臣任其擺布了。
因此都是恪守心神,沒敢亂瞟。
冰古便是揚言蘇可欣一旦登上一百層便直接將其收為核心的壯碩老人。
此時的他神色冷漠,一張堅毅的麵龐看不出任何神情。
“我是否收她輪不到你說,我冰某人一口唾沫一顆釘,隻要話說出去了,那就不可能不作數,也不可能去更改,在我這裡,天賦和實力都是其次,我隻看重心性。”
其他長老沒說話,因為這位老人那是真的猛人。
一身修為全靠打架打上來的,在場的諸位長老沒一個不被其挑戰過,而且大部分都打贏了,除了宗主和那個渡鴉以及另外一個玩劍的,簡直一個戰鬥狂人。
“嗬,諸位長老看了許久,可曾看到心儀的弟子人選?”
坐在中央默默喝茶的宗主見氣氛出現尷尬,於是放下了手中茶盞打了個叉。
“嗬嗬,我看那火之一族的小姑娘很不錯,天賦根骨都很好,實力更是沒得提,我的核心弟子基本就是她了。”
一位仙風道骨,鶴發童顏的老者笑了笑,很是和藹,但言語間卻是在宣告著自己的主權,表示那個姑娘我要定了,其餘人沒事的彆來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