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人府之內,府丞正小心翼翼地伺候著趙瑾瑜。
雖然這地兒是犯了錯的皇親國戚關押的地方,可畢竟是皇親國戚,身份尊貴,這關押的地方也不能和普通的牢獄一般,房間如同普通客房一般,甚至於趙瑾瑜還分到了一個單獨的小院。
“小公爺,您還有什麼吩咐沒有?”
院中,趙瑾瑜被好酒好菜地招待著,對方甚至隱晦地提出他如果想要兩個女人陪酒,也不是不可以。
趙瑾瑜也一點沒有犯人的自覺,拿著酒瓶罵了兩句“拿得什麼酒?喝得嘴都淡出鳥來。”
“是,下官這就讓人去準備更好的酒。”
府丞從院子裡退了出來,旁邊兩位佐政的理事官上前來說“大人,下官聽聞這次趙家小公爺是犯了天大的事,惹怒了陛下才被送進來的,咱們有必要對他這麼客氣麼?”
府丞看了輔官一眼,冷笑道“趙家得勢,從不與陛下對趙家有無恩寵有關,你們做了京都的官?連這一點都看不懂?”
“吩咐人,都對這位小祖宗客氣一些,否則若是哪一天這小祖宗出了這宗人府,翻身找你們算賬的時候,彆怪我沒提醒過你們。”
趙瑾瑜在宗人府待了一天,除了不能出門之外,日子倒也過得還算舒心。
“也不知道這皇帝打算關我幾天。”
夜裡,他躺在床上,想著這事兒,心裡也是萬般無奈。
今天這事兒,仔細想想,十有八九是皇帝下套陷害他。
這姬星河,堂堂天子卻做這種不齒的事兒,真真是一點兒臉都不要了!
若非對方低估了趙瑾瑜,恐怕趙瑾瑜都已經中招了,如此一想也是慶幸。
隻是不知道要在這宗人府中關多久,若是日倒還好,隻是這陣仗,恐怕要關個數月。
眼下隱仙峰開啟在即,趙瑾瑜自然不可能一直老實待在宗人府之中,到時候隻能是委屈青雀先變幻成他的樣子,替他坐牢先了。
正當他想著這些事的時候,房門被輕輕地敲了敲。
“誰啊。”
趙瑾瑜穿了鞋,從床上下來,過去開門。
門一打開,就看到白天見到的那位府丞站在他房門口。
這大半夜的,來他房中,難不成真去給他送女人來了?
趙瑾瑜看了看門外,沒看到有其他人,隻有這老府丞一人。
趙瑾瑜的臉頓時冷了下來,語氣不耐地說道“這大晚上的,大人來我這兒做什麼?莫不是要拉我去提審?”
“嗬嗬,公子說笑了。”
老府丞低垂眼眉笑著,手從袖中悄悄拿出一物,把正麵給趙瑾瑜看了一眼。
那是一塊巴掌大小的金令。
趙瑾瑜見到金令的那一刻,微微一怔,皺起眉來,側過身壓低了聲音“進來說話。”
“是。”
等到兩人進屋,趙瑾瑜看了一眼院中無人,這才關上房門。
他剛轉過身來,就見老府丞撩袍跪倒,恭敬道“下官慕容宣,見過小主。”
趙瑾瑜看著在自己麵前跪倒的老府丞,沉吟許久,冷不丁問道“你是我爹的人?”
“下官早年乃是將軍帳中參軍執事,隨將軍南征北伐。”老府丞回憶起那段崢嶸歲月,有些唏噓,“直到四十年前,下官膝蓋中了一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