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瑾瑜問道:“那你想取啥名兒?”
慕洛雪小眉頭一蹙,犯難了。她以前也想過給小孩起名的事兒,但但但但但那是給她和趙瑾瑜未來的孩子起的。給這個孩子好像不好。
兩個人突然沉默了下來,慕洛雪一直鎖著眉頭像是在沉思。
也不知過了多久,趙瑾瑜開口道:“不如叫趙無命吧。”
“這是女孩的名兒?!”
“嗬,她的命早就丟過一次了,多活一天都是賺的。”趙瑾瑜彎下腰,掐了掐小嬰兒的臉蛋,笑道,“連命都丟過一回,那還有什麼怕的?這名兒便是贈她置生死於度外的勇武。既然無命,那閻王也收不走!”
慕洛雪依舊糾結。她覺得“趙無命”怎麼都不是女孩的名兒,也不好聽,但她覺得趙瑾瑜這番話說得也挺好,連帶著“趙無命”這名字寓意也好。
糾結了半天,她輕歎了一口氣:“改個字。”
趙瑾瑜問道:“改什麼字?”
她拉過趙瑾瑜的右手,指尖在他手心寫了一個字:“玟,趙無玟。好歹聽著像是女孩的名兒。”
趙瑾瑜聳聳肩:“隨你。”
“還有”慕洛雪看著他,小臉皺得像是在猶豫。但她最終眼神堅定了下來“以後孩子的名字,不許你起!”
趙瑾瑜“???”
不管怎麼說,這孩子的名字就這樣定了下來。趙無玟。這也代表著這孩子有了一個身份,有了一個被留下來的理由。
南方渡口的夜市很是熱鬨。此地不算正規的城池,但也正因此,此地沒有宵禁,哪怕是三更天,依舊是燈火通明,一派鬨市景象。雲集於此的商賈來自天南海北,連帶著也將五湖四海的東西都帶了過來,美食也是如此,在這兒既能吃到吳州的雲糕,也能吃到東州的玉子雞
路過一處青樓時,二樓的姑娘拿著手絹,朝著底下的路人搔首弄姿,媚眼連連。
趙瑾瑜笑著道:“這家老板定是中州以北的人士,十有八九是尹州人,那兒的姑娘最是熱情大方。”
“哼!”
慕洛雪一聽他這話,立刻撅著小嘴,老大不高興。
傻大個依舊傻樂樂的笑著,見趙瑾瑜朝他看來就點頭,雖然聽不懂,但大弟說啥就是啥。
正說話的工夫,青樓門口幾名小廝架著一名醉酒客,毫不客氣得給丟了出來。
那醉酒客狼狽得從地上爬起來,見周圍看熱鬨的人圍了過來,或許是掛不住麵子,扯著脖子喊道:“我李某人走南闖北,什麼場麵沒見過,能差你這幾個錢?不過是、不過是剛買了件好貨,短了些錢財,我差朋友送來便是!”
“呸!沒錢玩什麼姑娘!”
青樓的媽媽走了出來,啐了口唾沫到地上,上努著嘴滿臉嫌惡蠻橫:“就你們這些窮酸鬼,老娘我見得多了!趕緊滾!”
或許是這老鴇罵得難聽,那醉酒客當即漲紅了臉。他身子搖搖晃晃,從懷裡掏出一個布包,高高舉起:“南來的,北往的,老少爺們都來看看!”
“這件寶貝,誰識貨誰拿走!”
“老子今天就要睡這樓裡最好的姑娘。”
“不就是錢麼!”
他或許是覺得光是說話不夠硬氣,想了想也有樣學樣,照著那老鴇的樣子,吐了口唾沫到地上,裝出一副凶惡的模樣來。
人群之中,慕洛雪實在是沒興趣看這樣的鬨劇,拽了拽身邊看得饒有興致的趙瑾瑜的袖子:“我們走吧。”
趙瑾瑜本想答應。可就在這時,他眼角餘光看到了那醉酒客已經拆了布包,露出了裡頭的東西。
那是一個外方內圓的“罐子”,青銅樣式,布滿了綠色的鏽斑,罐子四麵每一個麵都刻著一個奇詭的銀色紋路。
當他看到這“罐子”的那一刻,眼睛頓時瞪大了。
“荒古道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