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背後林蕭的話,薛濤差點一個趔趄栽倒在地,表情那叫一個豐富。
一個兒子,為了拉自己全家陪葬,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林存孝能讓自己兒子恨成這樣,也不由的讓薛濤對他另眼相看了。
禦書房內。
薛濤恭敬的站在台案之前,安帝正看著他遞過來的卷宗。
上麵把他和林蕭的對話一字一句記錄的清清楚楚。
安帝看的也是表情格外的豐富,一種似笑非笑的表情看到薛濤心驚肉跳的。
他跟安帝這麼久,他知道安帝雖然以賢德仁義示人,但是內心卻是一個殺伐果斷之人。
私下裡,他可沒少替安帝做一些上不得台麵的事。
“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昆侖!”
““托身白刃裡,殺人紅塵中,十步殺一人,千裡不留行!”
想不到在那個環境裡,這小子還是出口成章,文采飛揚啊。
哪怕那句話,“人固有一死,或輕於鴻毛,或重於泰山!”,還真是振聾發聵啊!
安帝拿起紙筆抄寫了一遍,拿起字認真的端詳了起來,滿眼的喜愛。
“這小子,還真有意思啊!”
安帝把字放在一邊,看著麵前局促的薛濤開口問道,“薛濤,你跟他聊了這麼久,你感覺他怎麼樣?”
薛濤思索了一會,一臉認真的說道“這小子才情絕世,思路天馬行空,不是一個按照常理出牌的人!”
“還有”
薛濤說著突然結巴了起來,安帝看出了他的顧慮,“說吧,說什麼朕都恕你無罪!”
薛濤這才繼續說道“他對缺乏皇權天恩的敬畏之心!”
聽到薛濤的話,安帝也是認同的,就是因為這個,他才把林蕭關進去,目的就是敲打一下。
安帝點了點頭,示意對他話的認同,“你下去吧,林蕭身子弱,在你那地牢挑一個好點的地方給他啊,這孩子身子還在恢複,多給他吃點肉,明白了嗎?”
“臣明白!”
聽到安帝的交代,薛濤更加的吃驚,當年一個皇子犯錯被關在裡麵,也沒見安帝這麼上心。
薛濤更加懷疑,林蕭就是安帝的私生子了。
看到安帝沒有其他的指示,薛濤躬身退了下去。
安帝看著一旁侍奉的洪公公低頭看著桌麵上的字,問道“四庠,你接觸了不少那小子,你覺的如何?”
現在整個禦書房隻有他和安帝兩人,也不是他打哈哈的時候,這才恭敬的回道“陛下,雖然當時林蕭對奴才出言不遜,但是奴才覺得他才是少有的真性情,也並沒有什麼野心!”
“骨子裡是個有道義的人,也很驕傲的!”
安帝點了點頭,“是啊,為了一個不認識的小乞丐就敢得罪誠意伯,為了救下一個百姓,出手毆打寧王世子,這次為了一個白衣使,放棄自己逃命的機會,這小子還真是不把自己的命看在眼裡啊!”
“也不知道這小子在什麼環境下長大,才有這種性格!”
洪公公低聲說道“陛下,奴才已經安排人去營州查林蕭的過往,估計也快回來了!”
安帝點了點頭,繼續問道“你覺的這小子特立獨行的,可堪大用嗎?”
聽到安帝的話,洪公公沒有直接回答,“陛下,奴才覺得,如今寧州的局麵,有時候還真需要特立獨行之人才能破局”
安帝看了一眼身後的洪公公,笑罵道“你個老東西,天天裝糊塗,實際上心裡什麼都清楚!”
他們兩人從小就在一起,如今相伴幾十年了。
洪公公聽到安帝的話,也沒再回答,而是端起茶水給安帝遞了過去。
“四庠,朕在這個位置,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己了,很多事也需要考慮的。太子仁義,但是性格太過軟弱,朕怕百年之後,他壓製不住朝中各方勢力,繼而皇權被架空所以,朕需要給他培養一個輔佐大臣,成為他的一柄尖刀”
洪公公急忙說道“陛下如今龍體安康,體魄健碩,必然天年之壽,現在考慮是不是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