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千雪心煩意亂地被人抬回到府上。她傷雖不重,但雪大難行,下了馬車,直接讓人抬了一頂轎子直到回屋。
皇帝雖沒有讓她受到身體上的懲罰,可是母親爵位被降,自己世女之位被奪,屬實讓她心中憋氣不已。
她恨透了那個姓柳的舉人,但最恨的還是沈妙,一次兩次,都是她壞了自己的好事。要不是她,自己本來隨便拿點銀子出來就可以擺平,一條賤命而已,死了就死了,以往死在她手中的人不下數十,哪個不是憑自己的身份地位和金錢就可輕易擺平的。
還有那些無病呻吟的學子,又關她們何事,還去宮門前請願,和她們有甚乾係,害得皇帝舅母不得不嚴懲於她,這麼冷的天,怎的不凍死她們呢?孟千雪惡毒的想。
這時,她身邊的一個小侍低著頭端著一壺茶走了進來。孟千雪思緒被打斷,不由轉過頭來一直盯著他看。她身邊服侍的小侍實在太多,被她興致上來弄死弄壞的也太多,多到她根本叫不上名字。像麵前這個亦如是。
“你叫什麼名字?”孟千雪開口問。
“奴……奴叫春歸……”小侍顫抖著開口道。
“春歸,名字倒是有趣!我記得以前有個小侍叫春……春什麼來著?對了,春來!你們名字如何相似,是親兄弟嗎?”孟千雪問。
“奴不認識什麼春來。”小侍低聲回道。
<哥哥,你瞧,她居然還記得你的名字呢>
“抬起頭來讓本世女瞧瞧。”孟千雪漫不經心地道。
小侍低垂著的頭慢慢抬起來,孟千雪雙眸驀地睜大。這是怎樣的一張臉,肌膚溫潤如玉,透著淡淡的健康光澤,在下午將落映入的夕陽下更顯得細膩柔和,一雙星眸璀璨奪目,眼波流轉間既有孩童般的純真無邪,又有成年男人的那種柔情,他的睫毛長而密,鼻梁挺直,線條流暢,與下方的薄唇相得益彰,那唇色粉嫩,一看就是鮮有人嘗。
孟千雪往下望去,那小侍輕輕滾動的喉結隱沒在奴仆統一製式的粗糙衣襟中,讓人覺得這衣衫於這如玉般的人兒來說是一種褻瀆。
“本世女以前怎的從未見過你?”孟千雪坐正了身子,目光帶著點審視的意味。“以你的姿容在我府上怎會是一無名之輩?”
“回世女,奴是一月前才來府上的,府上管家在西市挑選仆婢時帶了奴來的,管家等奴規矩都學好了,直到今日才準許奴來伺候世女的,”春歸抬起眼,長而密的睫毛像兩把小刷子,直刷的孟千雪心癢難耐,一把托住春歸的下巴,在粉嫩的唇上嘗了一口,道,“可願跟著本世女?”
春歸臉頰唰的一下紅了,如玉般的耳朵染上了紅霞,“奴、奴……身份低賤,怎能配得上世女。”
“本世女說能配上就能配上,再說,”孟千雪神色陰鬱的道,“我也不是什麼世女了呢,小郎君你,可還願跟著我?”孟千雪陰冷的眼神如蛇般盯著春歸,看他聽到如今自己已無世女之位要如何回答。
春歸震驚的眼神全數落在孟千雪的眼中,“怎,怎會如此?世女仙姿綽約,身份高貴,就算暫時落魄,在奴眼中也是高高在上的仙女之姿,豈是奴能配得上的。”
孟千雪邪魅一笑,“原來我在你眼中這麼好,那麼今晚留下來好好陪陪本世女吧?”
春歸似是含羞,微垂了頭,斂住眸中的冷光,被孟千雪一把攬進了懷裡。
孟千雪是色中饕餮,既是起了意,又如何會放過這到嘴的肥肉。隻她卻是個心狠的,不曾因為春歸初嘗風月而有所體諒,倒叫府中為了她特製的房中物什,讓春歸在今夜嘗了個遍,春歸被折騰得腰酸腿軟,處處都疼,聲聲含淚。
在控製不住抽痛欲要忍受不住時,他都在心裡念著他的名字。
〈哥哥啊,你曾經也是這麼疼嗎,也是這麼無助的盼望著天亮嗎,你,也曾無助地喚過我,一遍又一遍嗎?我的哥哥啊〉
天,終究還是亮了。這是春歸的最後一個念頭,隨後他暈了過去。
孟千雪意猶未儘的停下了手,覺得神清氣爽,她今日所受的氣,統統在這小侍的身上發泄了出來,現下停了手,才發現自己新得的這個妙人似是不堪折騰已是暈了過去。
她也想通了,現在陛下在氣頭上,削爵也隻是一時生氣,待哪日陛下不生氣了,肯定還會恢複自己和母親的尊位。再不濟,不是還有皇太女殿下嗎,以自己和她的關係,等她繼了大位,封自己個王侯之位豈非是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