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統領也怒了,但她見敵方數倍於自己人,本想拚死一搏,可她後方卻有主君與小主子在。
自己死了無所謂,但若主君與小公子有失,自己等人恐怕萬死難辭其咎!
於是她強忍著怒氣笑著道“我也知道錢財乃是身外之物,可是我們車隊有幼兒和男眷,不好在外拋頭露麵的,需得留下兩輛馬車。另外去投奔親戚總不好空著手上門,能否給我們留下兩車東西……”
那聲音粗啞的女人不耐煩地打斷了她“要麼滾,要麼帶著人一起全部留下來!”
說著“當啷”一聲,刀劍已然出了鞘。
“這位女郎,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侍衛統領已經快壓製不住胸中的怒火了。
“嗤你以後難不成還想見著奶奶我?怎麼,趕著給我當孫女嗎?”
李浩然坐在馬車中,聽著外麵交談的聲音很是擔心。
“你!”侍衛統領聲音含怒,此刻卻不好做選擇。
“我與我家主子商量一下。”侍衛統領忍著怒氣道。
“不必了,車馬器物都留給她們。”連虎看了眼李浩然,見他點頭直接開口揚聲道。
說著,他朝車廂內低聲道“主子,看來咱們得舍了這馬車了。”
李浩然輕輕嗯了一聲,接過連虎手中的冪籬便下了馬車。
連虎讓奶爹抱著小主子,自己跟在李浩然的身後伺候在身邊。
身後傳來了一聲嬰兒的啼哭,但很快被人被人給捂上了嘴。
李浩然下了馬車才發現馬車外麵竟圍了這麼多人,看人數足有數倍於己方,應是有不低於二百之數。
不過這些人穿著打扮倒是像普通山民一般,都是粗布麻衣。
隻有為首的那個女人,穿著的是一件深色的錦袍,不過她身形高大肥胖,顯得衣袍過於緊窄,並不合身。
想來應該是不知在哪個富戶身上搜刮而來。
她麵容黝黑,看著頗為凶惡。
李浩然站在一旁等奶爹抱著榮兒和小女孩等人都過了去後這才跟在他們身後往前走去。
山匪分列兩邊,舉著刀棍等物,目露興奮地盯著他們。
等這些人走了,馬車與糧食便都是她們的了,這麼多車輛若都裝的是糧食,那得夠他們整個寨子吃上兩個月了!
李浩然微低著頭匆匆往前走去,他隻想儘快見到沈妙,並不想節外生枝。
可惜事情往往事與願違。
“這位郎君緣何戴著帽子,彆人都不戴,偏你戴,是貌若天人,還是醜得見不得人?摘下來叫姑奶奶長長見識!”那聲音粗啞難聽的女人調侃道。
李浩然默默加快了腳步。
“給我站住!”那女人見李浩然絲毫不搭理自己,不由大怒。
她舉起手中長刀,將李浩然的冪籬一下挑了開來。
李浩然見勢不妙,想伸手抓住,可卻晚了一步。
隨後周圍響起了一片抽氣聲。
隻見冪籬下的男人麵容白皙,濃眉俊顏,唇色紅潤,身材頎長,周身透著一股出塵的俊逸之感。
此刻美人含怒,端的是明眸如水,直叫眾人看得直了眼。
這些山匪不過是些烏合之眾,大多還都是地裡刨食兒的女人家。
何曾見過京中貴族培養出來的高門貴子,更何況是如此俊逸出塵的公子哥兒。
李浩然原身長得就頗為出眾,更何況這具身體還是生在容顏最盛的十七八歲。
知了人事,又被將軍府錦衣玉食地養了這般久,即使他沒有刻意吸引,一舉一動都透著股難言的韻味。
直叫一眾沒見過世麵的山匪看直了眼。
那黝黑高壯的女人正是清風寨的二當家石恨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