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想了想，看向附近的林佳，還有隱藏氣息的李沐宸，說道“你們先在門口等一會吧，我先和白龍大人單獨聊聊。”
林佳聽到這話，嗖的一下消失在原地，而李沐宸則是看了白龍一眼，在得到許可後也離開了房間。
白龍看著副隊長溫柔卻暗藏擔憂地眼神，故作輕鬆地笑了笑，道“晴空姐，不用擔心我，過一會我就能緩過來了。”
“情緒在內心積壓太久，會變成一種病，影響您的大腦，影響您的身體。”
他依靠在椅子上，眼神複雜，“什麼病？”
“什麼病不重要，重要的是您現在的內心還算健康。”
在副隊長的眼神中，他沉默了許久，最終還是敗下陣來，垂下頭，低聲說了一句，“當首領很累，可我又不得不當首領。”
晴空沒有任何意外，仿佛早有預料般，按下桌麵上的一個按鈕。
下一刻，天花板逐漸變得透明，直到出現了夜空。
夜空璀璨，閃爍星光，月亮停在空中，將柔和的光芒灑進房間。
“這是模擬出來的夜景，但我每天都會看，每天都在看，直到現在我已經將這片天空當成了真正的景色。”
白龍望著天空，想到了自己。
“晴空姐認為……我也會如此嗎？”
“我之前也疑惑過，為什麼最初的您和現在的白龍大人有如此大的區彆，直到現在我才真正明白。”
成熟女人站起身，一旁的少年安靜地聽著，並不說話。
“首領的一麵並不是您的本性，從換上衣服的那一刻起，您的氣質就出現了變化。”
白龍內心顫動，被戳中真相的他低下頭，甚至不敢讓對方看自己的表情。
事實確實如此，為了活著，為了活下去，他告訴自己會成為一個優秀的首領，會成為一個真實的首領，差點就忘了自己本質上其實隻是個普通人。
他也成功了，讓很多人認可他，甚至連自己也無時無刻在以首領的角度思考問題。
隻不過，這一次方絲的刺殺，還有即將到來的暗殺，將他打擊到，開始懷疑自己，究竟怎樣才是正確的？
“或許，您在用首領的形象保護曾經的自己，但您也不能忘記首領的一麵在成長時，本質的自己也需要成長。”
“我……以為自己已經成長了。”
白龍抬起頭，這一陣他已經很努力在成長了，甚至得到了三隊長的認可和投誠，他來這裡的時間還不超過一周。
“那麼換一種說法，您喜歡當首領嗎？”晴空直直看著他，似乎也在好奇之中的答案。
他愣了一下，不喜歡……這應該是他毫不猶豫應該說出的回答。
在幾天前，他無比厭惡這個強加在他身上的身份，包括現在他也會疲憊、會痛苦、會迷茫。
可比起最純粹的厭惡，現在對於這個身份的感情多了一些複雜的因素。
“不知道。”
他說出了自己的回答。
躲避暗殺，提升實力，天賦升級，還有獲得很多人的信任。
如果不是這個身份，或許他一輩子都無法體驗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