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一點,田清禾的手機鈴聲忽然響了起來。
“鐘警官終於回電話了。”
他神色微動,將免提打開,接通電話
“喂,鐘sir。”
“肥佬華死了,你知道嗎?”
除了在彆的屋念早經的慧慈,其他人都坐在田清禾身邊,屏息凝神,聽著兩人的通話。
“滋——滋——”
電話那頭信號似乎不好,過了幾秒鐘,鐘警官模糊的聲音才傳了出來。
“早上發現他在家裡上吊了。”
“那初稿怎麼辦?”
田清禾立刻追問。
“滋——”
“南無阿彌多婆夜”
電話那頭,滋滋的電流聲中,傳來模糊的背景音,似乎有人在誦經。
“喂?”
田清禾皺了皺眉。
過了幾秒,念經聲消失了,通話恢複了正常。
“喂,田清禾。”
鐘警官的聲音傳來。
“我在寺廟,信號不好。”
田清禾鬆了口氣,再次問道
“鐘sir,肥佬華死了,我們怎麼去拿那份初稿?”
他話還沒說完,鐘警官就回答道
“你去他家直接拿。”
“大埔區甲乙街44號。”
“我也會去——嘟嘟嘟。”
田清禾看了眼訃告,還想說些什麼,但電話已經被掛斷了。
“他就這麼掛了?”
六子有些不爽地嘟囔道“說的不明不白的。”
田清禾嘗試打回去,但顯示對方不在服務區。
“信號可能不好。”
薛燃道“慧慈昨天也去寺廟了,他說這裡的廟都在山上。”
“嗯”
田清禾皺了皺眉,他看了眼表,站起身道
“和慧慈說一聲,我們該出發了。”
“追悼會十二點開始。”
十一點五十五分。
九人站在一戶村屋的門口,叩響了門。
這四周很荒涼,比之前的街道更為破舊。
甚至還能見到成群的流浪漢,在街角席地而睡。
“說實話,這一次入域,真的和我想象中的九十年代湘港不同。”
杜聽風麵色複雜,和陳極、菲兒三人站在隊伍後排。
他閒暇時候看過不少港片。
電影裡,九十年代的湘港是個非常有魅力的城市,霓虹燈浮光溢彩,高樓大廈林立。
那些著名港星所飾演的角色,似乎都過著瀟灑肆意的生活。
可這一次,他所見到的,隻有狹窄破舊的街道,攤販和市民為著飛漲的物價而叫罵。
“你想象中的也是真的。”
陳極看著路邊的流浪漢說道。
“隻是這次域,沒有讓我們去那片區域罷了。”
杜聽風看向重重唐樓之後,隱約露出一角的高樓,默默點了點頭。
幾人又等了一會,直到十二點整時,門才被打開。
陳極看著開門的人,不禁一怔。
他原以為裡麵應該是社區的人,或者是誌願來幫忙辦喪事的鄰居。
但
開門的人是一個老婆婆。
她至少七八十歲,腰或許是因為常年的勞累,已經完全彎了下去。
老婆婆臉上皺紋遍布,鬆弛的皮掛在高高的顴骨,嘴旁邊還有個痦子。
她陰森地看了幾人一眼,一句話也沒說,轉身就進了院子。
“這不對勁。”
薛燃有些緊張地說道,腳站在門檻外,遲遲不願踏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