錄入學籍挺麻煩的。
所以，一直到晚上下班顏念念才弄完。
“呼！”
鬆了一口氣，顏念念慵懶地抻了一個懶腰。
長睫忽閃忽閃地顫動著。
唇角微挑，抿出一抹好看的弧度，小臉紅撲撲的。
煞是好看。
太好了。
終於弄完了。
心頭大石旁落，這下，孩子們終於可以安心上學了。
這時，顏念念突然感受到一抹沉沉的目光在打量著自己。
愣了一下，她轉頭。
正好和卓聿琛的視線碰觸在了一起。
“……”
顏念念這才想起，卓聿琛也在呢。
斂起臉上的笑，顏念念恢複了一本正經的模樣。
她起身動了動唇角。
要離開是不是該跟卓聿琛說點什麼？
可是……
她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好像也沒什麼可說的。
算了。
就這麼走吧！
拿定主意，顏念念收回視線，抬腿往外走。
“……”
直接被無視了，卓聿琛臉沉了下來。
他起了身，嗓音低沉，直接開口質問，“顏念念，你這樣禮貌嗎？”
“怎麼了？”
察覺到卓聿琛濃濃的不滿，顏念念停下腳步，不解地掃了他一眼。
她不明白。
自己明明連句話也沒說，又怎麼惹到他了？
“走的時候連句話都不說，真沒教養。”
“嗬！”
聽到這話，顏念念樂了。
她是被氣樂的。
“卓聿琛，你在跟我談教養是吧？”
“好，那我就和你好好說說。”
顏念念又走了回來。
站在卓聿琛的麵前，盯著他的眼睛，顏念念一字一頓地開了口。
“之前有一次，我胃炎犯了，吃了藥也不管用，冷汗直流地縮在床上，這時，你回來了。”
“我想向你求助，可你呢？”
“隻是淡淡地掃了我一眼，連句話都沒說轉身走了，隻因為許菲給你打電話說，她家的燈壞了，她害怕。”
“那一次，我無助地疼了一夜。”
“還有那一次在山區……”
“許菲迷路了，為了接她，你連一句話都沒說，直接將我扔在路邊。”
顏念念長睫顫動。
垂下眸光，儘量掩去眼中浮現的落寞。
聲音頓住了。
這些不開心的事一直埋藏在心底，像極了結了疤的舊傷，再次解開的時候，原來還是會隱隱作痛的啊！
卓聿琛瞳孔猛震。
眼底淬滿了顏念念身上落寞的情緒，心頭瞬間好似落了塊千斤重的大石。
沉重，壓抑。
透不過氣來。
“顏……”
卓聿琛聲音低啞得厲害，整個人不受控製地往前湊了一步。
伸手。
他想……安慰她一下。
可誰知……
顏念念卻如避蛇蠍般迅速向後退了兩步。
拉開了和他之間的距離。
再抬起頭來的時候，顏念念情緒已經恢複如常。
“那一次，你知道沿著山區的路我走了多久，才攔到一輛出租車的嗎？”
“一個半小時！”
“整整一個半小時！”
“還有結婚後，我等你回來，卻得不到回應的那些日日夜夜。”
頓了下，顏念念唇邊譏諷弧度深了深，“所以，誰都可以跟我談素質，唯獨你……卓聿琛，你沒那個資格。”
說完，顏念念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卓聿琛僵在原地。
過了幾秒鐘後，整個人重重地跌進沙發。
神色疲憊。
原來，她心裡有這麼多怨恨。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