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念念緩緩走了過來。
她唇邊噙著一抹若有若無的弧度。
今天注定要吃些苦頭了。
不過嘛……
要是能順利逼卓聿琛答應離婚也值了。
顏念念將門打開。
“婆婆，你來找我有什麼事？”
董燕沉著臉朝兩名女傭示意了一眼。
其中一個人抬腿，衝著顏念念的腿彎就是一腳。
“嗯！”
一聲悶哼，顏念念跪在了地上。
剛要起身，兩名女傭便扭住她的胳膊，將人摁住。
顏念念動彈不得。
她緩緩抬頭看向董燕，“婆婆，自從我嫁給卓聿琛，哪怕是已經為他生了一個兒子，哪怕在這個家裡當牛做馬，可你就一直看不上我。”
“為什麼？”
董燕雍容的臉上閃過一絲猙獰。
“你算什麼東西？”
“隻不過是一個連親生父母是誰都不知道的孤兒罷了，下等人，配得上我兒子嗎？有什麼資格飛上枝頭變鳳凰？”
“就你這樣的，給本夫人提鞋都不配！”
“所以自打進門，你就用儘各種法子折磨我？”顏念念臉上流露出了受傷的神色，心裡卻異常平靜。
“沒錯！”董燕咬了咬牙，“我恨不得天天都將你踩在腳下，將你踢出我們卓家。”
“可是……我和卓聿琛已經結婚了啊。”顏念念聲音顫抖，不動聲色，故意主導著這場談話。
“那又怎樣？你以為登記了我兒子就喜歡你嗎？他喜歡的人一直都是許菲。”
董燕唇邊露出了譏諷的笑。
“不！不會的！”
顏念念小臉一白。
即便是被人扭著胳膊，此時的她看上去依舊是搖搖欲墜。
倍受打擊。
見狀，董燕更得意了。
這段時間顏念念就跟下降頭似的，將她氣了個夠嗆，這一刻，心中憋悶了許久的這口惡氣終於要出了。
她往前上了一步，羞辱地捏住了顏念念的下巴，強迫她抬頭看向自己。
“賤人，自欺欺人有意思嗎？”
“我兒子要是真在乎你，又怎麼會在你每次生病的時候不聞不問，而選擇陪著怕黑的許菲？”
“還記得你生軒軒的時候嗎？”
“你難產躺在產床上，一聲一聲地喊著我兒子的名字，可他從頭到尾都沒出現。”
“你知道那時他在乾什麼嗎？”
“許菲遊泳著了涼，我兒子陪在她身邊，體貼地給她熬薑湯呢。”
顏念念瞳孔震蕩。
呼吸一窒。
雖然她已經不怎麼在乎了，可當塵封了許久的傷疤再次被揭開，心裡還是忍不住狠狠酸楚了一下。
冰涼的產床，不耐煩的醫護。
相比較其他像國寶一樣被圍著，被嗬護著的產婦，顏念念身邊孤零零的，連條狗都沒有，就連空氣都是涼的。
周圍隻有濃濃的血腥氣息。
九死一生啊！
當初她有多苦，現在就顯得有多可笑。
“呼！”深吸了一口氣，顏念念平複了一下情緒。
頭用力一甩，掙脫開董燕的手，顏念念一字一頓，“都是一個鼻子，兩隻眼睛的人，誰又比誰高貴？”
“嫁到卓家這麼多年，我操持家務，照顧一家老小，離開的時候沒拿卓家一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