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卓聿琛深吸了一口氣。
手心裡冒出了密密匝匝的汗珠兒。
他從來沒有發現，原本簡單的一個字，對於此時的他來說，想要脫口，卻是如此的艱難。
可是……
他不忍心騙她，也不能騙她。
“是！”
聲音很輕，落在顏念念的心坎上，卻猶如雷霆般的重擊。
“嗬！”身子晃了晃，顏念念笑了。
笑的異常……悲涼。
可笑！
真的是好可笑啊！
之前卓聿琛還跑來跟她表白，可結果呢？
他明知道許菲想要她的命，卻還要背著自己，將人偷偷放走。
這就是卓聿琛口中的“喜歡”。
可在二選一的情況下，他選擇的……永遠都是許菲。
將她當成什麼了？
耍她很好玩嗎？
想到這裡，顏念念衝了過去，緊握的拳頭如雨點般落在卓聿琛的身上，“卓聿琛，你不是人，還有沒有心？”
“許菲做了那麼多錯事，你居然還要護著她。”
“明明差點被燒死的那個人是我，你有什麼臉背著我私底下放人？”
“混蛋！你這個混蛋！”
這一刻，忍了許久，顏念念情緒徹底崩潰了。
蒼白的小臉上淚痕滿布。
小拳頭雜亂無章，卻充滿了濃濃的恨意。
“念念……”
卓聿琛心疼不已。
在他的印象裡，顏念念性子有些清冷，也很能隱忍，鮮有情緒如此失控的時候。
這一次，他真的傷到她了。
卓聿琛不禁懷疑自己的選擇是不是錯了？
他明知道委屈了顏念念，卻一廂情願地以為隻要了卻和許家情誼糾葛，以後就能心無旁騖地補償顏念念。
重修舊好。
可弄成這樣，他真的還有機會嗎？
“念念，我錯了，這件事就讓它過去。我一定會補償你，我們重新在一起，好不好？”這一心慌，卓聿琛緊緊將顏念念擁進懷裡。
“滾！放開我。”
顏念念奮力掙紮。
“不，我不放，念念，我絕不會再放開你了。”
卓聿琛眸子紅了。
下巴憐惜地婆娑著顏念念頭頂，聲音有些哽咽，說什麼都不肯放手。
仿佛隻要這一鬆手，她就真的徹底退出了他的世界。
顏念念掙脫不開，又驚又怒，小臉漲得通紅。
模樣破碎又無助。
旁邊的張欣彤見狀，頓時急了。
該死的！
她怎麼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好姐妹被人欺負呢。
擼胳膊，挽袖子，她直接衝上去幫顏念念。
二對一。
在張欣彤的幫助下，顏念念終於將卓聿琛推開。
啪！
顏念念掙脫束縛的第一件事就是二話不說，直接抬起手，狠狠甩了卓聿琛一巴掌。
滿腔憤怒。
所以這一巴掌，顏念念用了不小的力道。
她渾身冰涼，指尖兒止不住地顫抖著。
卓聿琛頭一偏。
臉頰上五道指痕清晰地浮現了出來，在他那張英俊的臉上甚是明顯。
這是她第二次動手打他。
卓聿琛心中卻不惱也不怒。
甘之如飴。
隻要顏念念可以出氣，她打他多少下都沒問題。
“念念……”
“渣男，住口，你不配喊念念的名字。”
張欣彤怒了。
她護在顏念念身前，毫不客氣地一腳踩在了卓聿琛的腳上，然後，她拉著顏念念的手快步離開。
她氣得直咬牙。
該死的。
是她錯看了這個家夥。
卓聿琛僵硬地站在原地，冷冽的眸子裡泛起了一絲迷茫。
心頭抽痛。
他……終將失去了她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