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為什麼呢?
這個問題,也把王昊問懵了!
守著這麼一條河,也沒斷流啊,為什麼還鬨旱災?
“你知道啥情況不?”
見王昊接不上話,馬武轉頭看著閆文清“你是保正,不會也不知道吧?”
“上月村裡請了個巫師,說是鬨旱魃。”
閆文清撓了撓頭,眼神也很迷茫“驅邪做法花了不少錢,不頂用。”
“先是種山頂的莊稼死,然後就是山腰朝下蔓延。”閆文清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現在隻剩河兩邊的莊稼還活著,也是病懨懨的沒生氣,有一半產量就不錯。”
順著閆文清的方向看。
半山腰的玉米地,全都黃黃的。
河邊的玉米地還好,一半綠一半黃,結的玉米棒子小小的,殼子都黃了。
“全空殼子,不長玉米粒。”
閆文清歎了口氣,眼神苦惱極了“王舉人的地租收不上來,不關我事兒。可朝廷的人頭稅也漲了,這才是麻煩。”
“漲的那150文,是圍剿黑山軍的兵費。”
馬武皺了皺眉,對閆文清說道“我們虎威營的餉銀,也從這150文裡出。彆管什麼舉人不舉人,趕緊把今年的人頭稅收上來,否則你得掉腦袋!”
“是是是!”
閆文清點了點頭,急忙說道“我回去就提前收,一文都少不了!”
嗯!
馬武應了一聲,對他的態度很滿意。
這?
聽到他們的話,王昊心裡一緊。
人頭稅是老百姓的叫法,官方的名字叫算賦,從15歲開始繳納,每人每年150錢,到56歲止。商人和奴婢加倍,然後15歲到30歲的未嫁女子征收五倍。
按照往年慣例。
秋天收了糧食,先交王舉人的地租。
然後人頭稅這筆錢,一般都在過年前交。
因為一些人出生年月晚,如果收得早沒有滿15歲,就能少交一筆錢,朝廷當然不樂意。
現在才七月。
王舉人要跑路,地租提前收。
這對鐵峰山的山民來說,已經極其艱難。
朝廷打仗剿匪,把攤派的軍餉加在人頭稅裡麵。
若是年終的人頭稅,現在就要收,連個準備時間都沒有。
小蘭10兩!
隔壁雪妹8兩!
兩個豆蔻少女,這是怡紅院陳媽媽開的價。
這麼搞!
多少人得家破人亡?
王昊心裡沉甸甸的,壓抑得喘不過氣來。
沿著上遊巡視。
除了幾個山民在捕魚,一個人都沒有。
把這些山民都詢問了一遍,也沒有看到陌生人。
“會不會沒來?”
閆文清望著馬武,眼神輕鬆不少。
“那也不可掉以輕心!”
馬武眼神也沒那麼緊張了,對王昊說道“至少把整條河巡視完,回去再做計較!”
也好!
沿著河道繼續撐船。
又往前撐了五六裡,到了陵縣和戚縣邊境。
前麵岸邊。
已經建好一個哨所,王昊看到三個鄉勇正在巡視。
“到頭了!”
王昊對馬武問道“要過去嗎?”
“靠船上岸。”
馬武想了想,開口說道“吃點東西,休息下再回去。”
也好!
一路逆流而上,十幾裡水道。
如果不是自己吞噬了三隻凶獸的命魂,早就撐不住了。
“什麼人?”
看到船靠近,岸邊的人喊了一聲。
一個人按住刀柄,兩個人抓起弓箭對準這邊。
這?
被兩張弓對著,王昊心裡一顫。
是兩張硬弓,射程足以覆蓋這裡。
“虎威營馬武,奉命巡視鐵峰山河道。”
馬武朝岸邊喊了一聲,岸邊的人不為所動,還是盯著這邊。
殺氣?
望著那邊,王昊感覺到了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