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昊不敢接話。
這是道送命題,怎麼回答都不對。
“你不怕死?”
見王昊不接話,劉仁義嘴角一撇“很有種嘛!”
“怕!”
王昊閉著眼睛,應了一聲。
“怕還敢來?”
劉仁義繼續問道“腦子有病?”
“一直仰慕都保大人威名,隻恨沒人引見。”
王昊睜眼瞥了閆文清一眼,壯著膽子說道“閆大人說帶我來見您,興奮得一宿沒睡!求都保大人,給我一個出人頭地的機會!”
哈哈哈!
劉仁義笑了,刀鋒挪開數寸。
“你很有種!”
劉仁義刀鋒一轉,環首刀插進王昊刀鞘“運氣也很好!”
呼!
睜開眼睛,長長舒了口氣。
一摸脖子,滿手血。
夾雜著汗水,浸著傷口刺疼。
“那幾個歪瓜裂棗,我早就看不順眼!”
劉仁義走到病貓麵前,拿起畫筆說道“你既然把他們廢了,以後接替他們的差事。”
“謝大人!”
王昊雙手抱拳,低頭道謝。
劉仁義眯著眼睛,開口問道“你知道為什麼說,你運氣很好嗎?”
“屬下不知!”
王昊滿臉好奇,望著劉仁義很謙卑“請大人賜教!”
“如果是以前,今日必殺你!”
劉仁義在病貓額頭上又畫了一筆,聲音很冷酷“可現在,正值用人之際。把你殺了,誰幫我巡視河道?”
原來如此!
王昊暗暗慶幸,還真是運氣好。
要不然,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就在這時。
陳管事進來了,手裡捧著一個托盤。
托盤墊著紅布,兩個長條狀紅紙包,不知道裡麵是啥。
“謝大人!”
閆文清站起來,伸手拿了一個。
陳管事走到王昊麵前,停住不動。
王昊愣了一下,伸手拿起另一個,沉甸甸的大約三兩重。
“謝大人!”
王昊心裡一動,軟乎乎是銀條兒。
“混江龍流竄到陵縣境內,你們那邊是重點巡視區域。”劉仁義拿起自己的畫,開口說道“虎威營的人,已經去過了?”
“對!”
閆文清低著頭“是陳卿雲的心腹,他們很重視!”
“若是抓住混江龍,奇功一件!”
劉仁義哼了一聲,語氣透著幾分不滿“緝捕盜匪的事兒,輪得到他們插手?”
哦?
王昊心裡一動,難道他們之間也有矛盾?
“你們一旦發現蛛絲馬跡,立刻告訴我。”
劉仁義轉身看著王昊和閆文清,眼神很貪婪“事情成了,少不了你們好處。若是走漏風聲,讓虎威營捷足先登。本都保饒不了你們,縣尉大人更饒不了你們!”
“明白!”
王昊低著頭,急忙說道“我隻聽您一個人,誰來都不頂用!”
“他不是你馬哥嗎?”
劉仁義眉毛一挑,盯著王昊嘲諷道“怎麼?現在不是了?”
“以前是,現在不是了!”
王昊雙手抱拳,低著頭說道“我現在隻有一個大哥,那就是都保大人您!您讓我乾嘛,我就乾嘛!彆人吩咐我的事,不僅不辦還得給他攪黃了!”
哈哈哈!
“有悟性!”
劉仁義看了王昊一眼,眼神很滿意“訓好了,是條好狗!”
去你大爺!
王昊低著頭,心裡很不爽。
但是表麵上,畢恭畢敬謙卑至極。
“癩狗的事兒,查得怎樣了?”
劉仁義收斂笑容,對閆文清問道“何人所為?”
“鐵峰山這片兒,沒人有這本事!”
閆文清看了王昊一眼,很肯定的說道“十有八九,是混江龍一夥人路過,順手把他做了!”
“就這麼上報!”
劉仁義點了點頭,滿不在乎“癩皮狗,死了也就死了。”
呼!
聽到他的話,王昊悄悄鬆了口氣。
皇權不下縣,地方都是鄉紳自治。
隻要他這麼定論,事情基本上就沒問題。
“你先坐會兒!”
劉仁義看了王昊一眼,對閆文清說道“你隨我來,我有事和你說!”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