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醒來,已經到了縣衙點卯的時間,匆匆起床洗漱。
到了縣衙完成點卯,然後去領了一匹高頭大馬,直奔橋頭河防洪堤壩施工現場而來。
到了現場,陸遠嚇了一跳。前一日捆人的木樁上此刻正掛著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
聽左右一打聽陸遠才知道,這是前一日用汙泥砸張員外的少年。
“昨天晚上沒少挨打,到了今早就斷了氣……他們打得真夠狠的!”瘦衙役仿佛是自言自語一般跟陸遠說。
陸遠聽了隻覺得觸目驚心,立即就要去找張員外理論。
“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用汙泥打了一下人,你們就要了人家的命?還有王法嗎?還有法律嗎?”
陸遠幾乎要氣炸了。
“陸執事,這個東西需要您簽字!”胖衙役拿著一張紙遞給陸遠看。
裡麵的內容是案件說明。陸遠接在手中越看越生氣。
在案件說明那個十六七歲的孩子叫王大,因為不服監軍管教,搶奪武器想要造反……
看到這裡,陸遠再不忍讀下去了。
這哪裡是案件說明,分明就是一份誣陷罪狀。
“陸執事,這件事還要勞煩您給劉捕頭打聲招呼……”
陸遠正是憤怒之間,張員外已經笑嗬嗬地從外麵走了進來。
陸遠看見張員外這張笑臉隻覺得一陣惡心,他氣血上湧,強壓著怒火。
張員外也看出了陸遠麵色不好看,他連忙說“當然這件事我們也有責任,劉監軍手下的人手段也重了一些……”
張員外這是將劉監軍搬了出來。負責施工現場的將軍隊伍是從府城開拔過來,不受滄陽縣衙管理,彆說陸遠一個沒有官階的縣衙執事,就是縣令韓元的吩咐,監軍也可以不聽!
“事情很嚴重,我需要向主簿李大人請示!”陸遠強壓著心中的怒火說。
張員外臉上依舊帶著笑,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這點小事我看就沒有必要了吧?”
陸遠壓不住心中的怒火,徹底爆發了,他衝著張員外發出了大吼“人命關天,這是小事?”
張員外被陸遠的大吼聲嚇到了,他大概沒有想到陸遠會有如此大的反應。
“陸大人,死的不過是個征調而來的民夫而已……哪次朝廷征調民夫不死人……”張員外聲音不大,但明顯帶著不服氣。
“那隻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人啊,張員外,你好狠的心呐!”
陸遠因為憤怒緊咬著牙,雙目通紅,好似染血了一般。
張員外似乎也不準備繼續“慣著”陸遠了,冷冷地說了一句“人是死在監軍的手上,你衝我喊什麼?”
陸遠氣得全身發抖。殺了人還敢如此囂張?
也是在這個時候,劉監軍身穿戎裝,倒背著手走了進來。
“張員外發生了什麼事嗎?”劉監軍倒背著手,挺著個大肚子,模樣極其豪橫。
“監軍大人,陸執事要追究死人的事呢?”張員外帶著幾分幸災樂禍的語氣對劉監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