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給趙奔行了“方便之門”,相信要不了多久趙奔就會“回報”陸遠。
從橋頭河施工現場到縣城有五裡路,陸遠騎著馬走了一半,從一旁樹林中突然跳出來了一個老婦人帶著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女孩。
“請問是陸執事陸大人嗎?”
老婦人與小女孩衣衫破爛,神情淒苦,一副乞丐模樣,兩人說話之間就跪倒在了地上。
平日裡也有乞丐在路邊跪地乞討,但今天的情況不同她們顯然是知道陸遠!
“你們是?”陸遠勒住了馬,疑惑地問。
“陸大人,我們來謝謝你的大恩大德!”老婦人抬頭說了一句,就拉著小女孩一個勁兒給陸遠磕頭。額頭撞在官道上噗噗作響。
陸遠趕緊跳下馬來,扶住老婦人不讓她繼續磕頭。
“大娘,你是不是認錯了人,我們是第一次見麵吧,哪裡來的大恩大德?”陸遠疑惑地問。
“陸大人,我們,我們沒有認錯人……”老婦人一句話沒有說話,眼淚簌簌往下落。
“我是王大的老娘,這是王大的妹妹啊!”老婦人一邊哭一邊說。
陸遠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王大,就是在工地上被活活打死的那個少年。
“大娘,你們要節哀!”陸遠看著一張滿含熱淚的淒苦老娘,忍不住一陣心酸。
十六七歲便被征調成為民夫,那是說明家中已經沒有其他男丁了。
而如今,隨著王大的死亡,她們家已無男丁。
沒有男丁,就意味著斷了祖宗香火了,這是極其悲慘的一件事了!
“陸大人,我們知道你給我的兒買了棺木,也知道是您將我的兒將木樁上放了下來,讓他死後少遭罪……”
王大娘一邊哭一邊說,幾次都哭得差點背過氣去。
“陸大人,監軍中有我娘家一個同鄉,他親眼見證了我兒被歹人害死的過程,我們這次來滄陽是準備告狀來了!”
陸遠聽到這句話頓時就嚇了一跳。
“來滄陽告狀?你們那名同鄉到時候願意出來作證嗎?”陸遠問。
“他給我們寫了我兒遇害的詳細經過!”王大娘說話之間就從懷中掏出來了證詞。
上麵的確詳細的記載了整個過程,事情跟得陸遠之前預測那般一樣。
打死王大的不是監軍,而是張員外!
“陸大人,我一定要將惡人繩之以法!明早我就去縣衙門口擊冤鼓!”王大娘咬著牙說。
陸遠並不接話,將整件事來來回回在心中想了一遍,隨即搖頭說“王大娘,這個官司在滄陽是告不贏的!”
王大娘聽到這句話,立即麵如死灰“怎麼?陸大人,難道滄陽沒有王法了嗎?”
陸遠無法解釋其中原因,隻得說“王大娘,現在打死王大的罪名被推到了監軍的身上,滄陽縣衙也無法審判監軍!”
王大娘幾乎徹底絕望了,一口氣上不來,立即就昏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