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熙心頭一緊,連忙抱起江心棠,快步朝產房去。
“娘親!”運運噔噔地去追。
“運運!”皇後伸手拉住運運,轉頭對香蕊道“快去喊穩婆、太醫!”
“是!”香蕊連忙跑出去。
不用交待,汪嬤嬤道“老奴去準備熱水。”
“快去,映月,你回合寧宮拿參片來。”皇後急急道。
“是。”映月疾步而出。
皇後緊跟著又道“蕭嬤嬤,你去看看,還有什麼需要的,立即補充上。”
“是。”蕭嬤嬤連忙出去查看。
皇後這才望向運運“運運。”
“皇奶奶,娘親要生弟弟妹妹啦!”運運著急極了。
“沒錯,所以你不能過去。”皇後解釋“會打擾到她。”
運運不懂“會打擾到嗎?”
“會。”皇後點頭“生孩子需要專心一些。”
運運道“可是爹爹都去了啊。”
“你爹爹一會兒就出來。”江心棠不止一次說過,她生孩子,不許謝景熙在跟前待著,不然她會分心,所以皇後篤定謝景熙一會兒就會出來,她拉著運運走出大殿。
穩婆、太醫、乳娘、嬤嬤、宮女、太監有條不紊地在院子裡做各種準備。
“皇奶奶,爹爹真的出來啦!”運運指向產房。
皇後拉著運運走上前,問“景熙,心棠發動了嗎?”
謝景熙臉色泛白“嗯。”
皇後安慰“不要擔心,穩婆和太醫都說心棠孕相很好,不會有事兒的。”
“可她這次肚子比上次大些,可能會很痛。”
“啊!”江心棠的痛呼聲傳來。
謝景熙和運運都驚的一哆嗦。
皇後擔心嚇到運運,忙道“運運,皇奶奶帶你去吃果果,好不好?”
“不好。”運運直接拒絕。
“那皇奶奶帶你去看小人書。”
“不看,我要在這兒等娘親。”
皇後還要再勸,謝景熙出聲阻止“母後,他願意待在這兒,就讓他待在這兒吧,也讓他知道女人生孩子多麼不易。”
皇後道“可他太小了。”
謝景熙低頭看一眼運運“他可以承受。”
沒錯。
運運害怕、難過、高興都會和爹爹、娘親、皇奶奶說出來的,不說就證明他可以承受,皇後也不再強求。
運運跟著謝景熙、皇後等著。
產房裡不時傳來江心棠的痛呼聲。
時間一點點過去。
一刻鐘。
兩刻鐘。
半個時辰。
一個時辰。
……
兩個時辰。
運運喚“爹爹。”
謝景熙低頭應。
運運問“生孩子怎麼這麼慢?”
謝景熙道“一個生命的誕生,本來就不容易。”
“娘親生我的時候,也是這樣又疼又慢嗎?”
“沒錯。”
運運突然沉默了。
謝景熙看到運運眼睛紅了“怎麼了?”
“爹爹,我好難過,我不想娘親疼。”
謝景熙伸手將運運抱起來,指腹輕輕抹一下他的眼睛“等會兒,你親自和你娘親說。”
“好。”運運點頭答應。
皇後看到這一幕,忽然想到多年前,她不小心劃傷了手指,小小的景熙就是這般心疼的,她感慨不已。
“哇嗚嗚嗚。”一個嘹亮的嬰兒啼哭聲傳來。
“生了!”皇後喜悅不已。
“弟弟妹妹出來啦!”運運驚道。
謝景熙連忙將運運放下來,但他知道不能闖進產房,便死死地盯著厚厚的精美布簾。
一會兒之後,張穩婆掀開布簾道“恭喜太子殿下,母子平安——”
“哇啊啊啊。”又一聲啼哭聲響起來。
“還有一個!”李穩婆的聲音傳來。
張穩婆來不及多說,趕緊落下布簾,又去幫忙。
“雙胞胎?”皇後問。
“是弟弟妹妹。”運運道。
謝景熙雙拳緊攥,緊張的身子都發僵發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