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白寶珠這話,眾多醫生都懵了。
這個鄉下的赤腳大夫,這麼厲害的嗎?!
寧紅梅看著這小姑娘,難得起了惜才的心思,主動開口
“妙妙啊,剛好你們還要留在醫院一段時間,要不……跟我去查房,看幾個病例,增加一下經驗?”
秦妙妙不想主動摻和進老白家的家務事,包括白寶珠也是這麼認為的。
秦妙妙能夠幫忙治病,從屯子裡一路吹冷風,趕到鎮上醫院,已經算是幫人幫到底了,沒必要再摻和這件事情。
於是當寧紅梅開口後,白寶珠和秦妙妙頗有默契地對視一眼,互相點了點頭,就這麼分彆了。
等秦妙妙離開病房後,白寶珠和大嫂目光在半空中相碰。
這一刻,老白家的姑嫂仿佛達成了什麼協議。
就連白大哥此時心中也是滋味難明。
要不是親妹子,要不是秦妙妙,說不定今天就是兩條人命的事情。
他在這一刻,終於開始懷疑自己,為什麼他明明有親妹子,但卻仍然像是中了邪一樣,一門心思對著白清清這個隔房妹子好。
等等……
中了邪?!
白大東想到這裡,神色兀的一變。
……
單人病房裡。
祁曜看向遠方,目光幽深而深邃,似乎蘊含著常人不能看懂的意味在其中,顯得尤為深沉。
然而下一秒,邵晨就涼涼開口
“副團,你不會還在想上次那個女同誌吧?”
“咳咳……”
祁曜猛烈地咳嗽起來,緊接著,神色不變,“家國當前,我怎麼可以耽溺於兒女情長?”
邵晨的目光從祁曜泛紅的耳尖上劃過,明顯有些不相信地“哦”了一聲,緊接著,就道
“既然如此,副團你還是先把藥喝了吧。等會護士同誌還要過來打點滴。”
祁曜不吭聲。
邵晨就想不明白了。
祁副團長老大一個爺們,風裡來,雨裡去的,挨槍子都不怕,結果居然愣是有怕喝藥打針這個壞毛病……
真是讓人想不通……
就在這個時候,病房的房門就被敲響。
伴隨著一聲“進”,房門就被推開了。
邵晨起先沒在意。
負責祁曜傷勢的人,是他們的老熟人,也就是寧主任。
對於兩方人,彼此之間都熟的不能再熟了。
可是等到寧紅梅徹底走進病房,她身後的那個女同誌露出真容來了以後,邵晨就覺得不對勁了。
他有些詫異
“祁副團,你啥情況?”
剛剛還在那半死不活地躺著,就準備拖著不喝藥,結果下一秒就板板正正地坐起來,就差雙手放在膝蓋上了!
祁曜聽到這話後,卻一臉認真地教育起邵晨來
“邵晨,軍人在外的形象,應該是站如鬆、坐如鐘、行如風、臥如弓。作為人民子弟兵,我們的一舉一動,都代表著一個國家的精氣神……”
邵晨嗬嗬!
要不是還有彆人在,邵晨就差說一句,祁副團長,我信了你的邪!
寧紅梅要不是熟悉祁曜,說不定也信了這句話。
倏地,出於過來人的經驗,寧紅梅瞅了瞅專心研究病曆本的秦妙妙,又看了看耳尖跟要滴血似的祁曜,她頓時了然地露出了一個笑容來。
緊接著,她就有些促狹地露出一個笑容來
“祁副團旁邊怎麼還有一袋子藥?是因為不敢喝,所以才不喝的嗎?”
祁曜臉色微變。
不愧是寧主任,太會拿捏病患的軟肋了!
偏偏這個時候,秦妙妙抬起頭來,剛好就看到病床上的祁曜。
又是那雙熟悉的眼眸。
秦妙妙精神一振
“你是喵……不對,你是祁副團長?”
她還記得!
祁曜隻覺得心臟從未如此劇烈地跳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