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青。”
“秦同誌。”
“秦醫生。”
“……”
自下山回來,姚廠長在眾人麵前,發表了一通感謝講話後,秦妙妙走在路上,總能接收到來自旁人的欽佩眼神。
秦妙妙甚至能夠感覺到,在這些欽佩的眼神中,還有來自姑娘們若有若無的崇拜目光。
這讓她有種飄飄然,以至於陶醉的衝動。
同性的掌聲,就是最好的鼓勵。
相比之下,同為姑娘們的認可,顯然更容易激發秦妙妙的鬥誌。
她果然是個根正苗紅的好同誌。
秦妙妙心中的小人,咬著小手絹,在地上翻來覆去地打滾,將自己誇了一遍又一遍。
叉腰!
就是這麼得意!
隻是就在她回到地窨子處,想要找菊花嬸子嘮嘮閒嗑,吹吹自己的“傳奇”經曆。
隻是走到屋子裡,隻能瞧見滿牆的土坷垃。
曾經忠實沉默的聽眾小弟——顧成峰,早就無影無蹤。
秦妙妙一邊吹牛,一邊打聽顧成峰的下落。
這事兒倒是不好對外說。
但是話又說回來,秦妙妙治好了嚴曉梅多年的腿疾,老顧家雖然嘴上不常說,但是心底已經徹底把她當做自家人來對待了。
王菊花也就順勢說出了這個秘密。
這段時間以來,牛棚那邊的幾個老人似乎出了什麼事兒,顧成峰一直忙前忙後,但是囿於暴雪封山的惡劣條件,問題的實質根本就沒有解決。
至於是什麼問題嘛……
秦妙妙看著雖然簡陋狹窄,但還算五臟俱全的屋子,以及躺在土炕上,麵帶潮紅,顯得有幾分病態的紀婷,眉頭不由得皺緊。
她再一次感謝自己,因為末世帶來的習慣,所以隨時都準備有小挎包。
小挎包裡麵是一些簡單的藥品,包括紗布、酒精、生理鹽水。
像是阿司匹林這樣適用範圍廣的西藥,在這個時候,通常不是像後世那樣,用美觀的藥盒嚴絲合縫地包裝好。
相比之下,因為藥物緊缺的原因,所以很多時候,阿司匹林這樣的緊缺藥物,都是用藥盒,一粒一粒地包裝。
每個病人生什麼病,要用多少藥,都是以顆、粒,作為精確的單位。
當秦妙妙掏出阿司匹林的時候,屋內所有人的視線,都聚焦在她掌心的小小藥丸上。
顧成峰原本在屯子裡,在他小時候就是孩子王一樣的存在。
如今長大了,他反倒成了秦妙妙屁股後麵的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