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的“積極分子”頒完獎,秦妙妙就覺得,自己在廠子裡的“威望”,又大大提升。
用誇張一點的說法,那就是男同誌見到她的時候,總會莫名覺得背後發涼。
他們生怕又出現什麼事情,把秦妙妙給惹急眼,再次像是上次似的,說出什麼虎狼之詞。
包括上次引發這件事情的陳彩娥男人,早就已經被廠裡麵的男同誌噴得狗血淋頭。
要不是他打媳婦兒,至於惹出那麼多事兒來嗎?
說起來這段時間,廠裡麵的男同誌,幾乎半數以上,都過著水深火熱的日子。
白天得看板報,看著上麵的叉叉歪歪,各種科普。
到了晚上回家的時候,媳婦兒心裡一不舒坦,就會陰陽怪氣地來一句——喲,決定咱們家生兒育女的大功臣回來啦?
長此以往下去,這誰能受得了?
秦妙妙是醫生,管著生老病死的事情。
他們算是惹不起。
但是陳彩娥她男人,難道他們這一幫老爺們還不能針對嗎?
日子又這麼過去了一個禮拜。
秦妙妙算是過得如魚得水,偶爾晚上偷摸著上山跟大灰、妞妞、猞猁一家敘敘舊,日子倒也是自在。
隻不過她總覺得……自己好像是忘了什麼。
忘了什麼呢?
這一日。
她正在急診室值班,就看到一道急匆匆閃過的人影。
然後伴隨著啪嗒一聲,急診室的門把被轉開,鐘楊宇的身影出現在秦妙妙的眼前。
這段時間,他一直跟著廠裡麵的建築隊學習設計工程,整日在工地上逗留,看起來黑了不少。
完全沒有當初那個白白淨淨的模樣了。
秦妙妙這個時候,才有些遲鈍地反應過來。
哦!
說起來,好久沒見過鐘楊宇了。
倒是險些把這小子給忘記了。
就見鐘楊宇通紅著雙眼,似乎是因為怒火攻心,臉頰一大塊都被氣紅了,隨後整個身軀都在不住地顫抖,垂在兩邊的手也不停地哆嗦。
秦妙妙值夜班正沒事乾,看到這一幕眼皮子直跳,生怕這家夥氣出什麼好歹來,趕緊像是對待大貓似的,順毛捋。
鐘楊宇也是氣得夠嗆,平複了好一會兒,他才掉下淚珠子,一邊吸溜著鼻涕,一邊訴苦
“小秦姐,我爸太不聽話了!這可咋整!”
秦妙妙沉吟片刻,試探“用皮帶抽?”
鐘楊宇遲疑了一下,還真有些躍躍欲試“這能行嗎?”
秦妙妙瞅他那樣,是恨不得現在就行!
她心中吃瓜的天線頓時就豎起來了,眼見這會兒沒活,乾脆摸魚起來,掏出一把瓜子,放到鐘楊宇手中,學著平日王菊花在村口打聽消息的樣子
“說說,啥情況?”
“還不是我前頭那個姐姐!”
說起這個,鐘楊宇就忍不住吐槽起來
“也不知道我爸得了什麼病,明明當年都娶了我媽,結果愣是放下之前那個原配,這些年聽說到原配留下個女兒,愣是跟瘋了似的四處打探。”
“啊——還有這事?”
秦妙妙給的情緒很到位。
見她一臉吃驚,聽到這事兒後,連瓜子都不嗑了,鐘楊宇頓時覺得滿心舒暢。
他更加有了吐槽的欲望
“我爸對我一個兒子,美其名曰說是鍛煉,愣是把我丟在這裡,不管不顧。結果另一頭去找原配的閨女,大動乾戈。他從來不對我開特權,但是為了另一個閨女,都不知道找了多少關係了……”
這事兒能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