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恍若白練,傾灑而下,將影子拉長。
微風拂麵,撩起發絲。
南知意隨手將亂發彆至耳後,轉頭繼續和陶小雨閒聊。
一顰一笑間優雅宛若月宮仙子,看呆了許逸。
“跟上啊,發什麼愣呢?”陶霖抱著兩箱煙花,不滿的催促。
彆墅區畢竟遠離市井,一般的聚餐吃飯似乎也沒有太大的吸引力。
索性翻翻找找在庫房找到了這些煙花。
“也算是件浪漫的事情吧?”許逸嘟囔道。
“什麼?”陶霖沒太聽清楚。
“沒什麼,跟上吧。”許逸搖頭笑著跟上兩個女生。
“怎麼神神叨叨的,你說是不是?”陶霖轉頭問林笑。
“你管那麼多?老老實實的搬你的東西吧。”林笑輕哼一聲,也跟了上去。
“嘿?”
陶霖悻悻然按捺住想要罵林笑的衝動,緊了緊懷裡的煙花,快步趕上。
路兩邊儘管有很亮的路燈,但螢火蟲的光輝卻不是那麼輕易被掩蓋的。
星星點點漂浮在空中,好像天上墜落的繁星。
“好漂亮!”陶小雨拉著南知意追趕螢火蟲。
一番衝撞之下,螢火蟲敗下陣來,四散而逃。
四周除了蟲鳴便隻餘下女孩銀鈴般悅耳的笑聲。
兩個小公主帶著三個侍衛在一個大橋上站定。
橋下是平穩的河水,河麵粼粼波光映著橋上的燈光和月光。
三個侍衛將煙花放下,陶霖喘著粗氣,抹了把額頭上的汗。
“陶霖,你也太虛了吧?這才幾步路就喘成這樣。”陶小雨嫌棄道。
“說的輕巧,你哥我還抱著兩箱煙花呢。”陶霖白了眼陶小雨。
“說的好像笑哥和許逸沒抱一樣,人家怎麼沒喘成你那樣?”陶小雨反駁道。
她雙手抱在胸前,昂起光潔的下巴,驕傲中帶著些刁蠻。
“他們倆拿的東西肯定沒有我的重。”陶霖斷言道。
我是誰?陶霖誒!我會體虛?開什麼國際玩笑。陶霖在心裡冷笑。
想要讓一個男人承認自己虛,那無疑比登天還難。
“搞笑,我倆拿的會比你的輕?你就是虛,大大方方承認吧。”林笑不屑道。
“不信你抱起來試試。”陶霖很硬氣的叫板。
要說他比許逸虛那他認,但要說他不如林笑這個細狗,那簡直是奇恥大辱!
“其實我們可以開車來吧?”南知意弱弱的插嘴道。
一時間幾人沉默下來。
其實從彆墅區到這也才將近兩公裡,一路上說說笑笑也就過去了。
但這煙花可屬實不輕啊,找到的時候一高興,搬起來就走,完全忘了開車代步。
好家夥,哥兒幾個也是沒苦硬吃上了。
“沒事兒,就這麼點路。”陶霖幾乎是咬著後槽牙說的這句話。
“就當減肥了,是吧?”林笑賤兮兮的湊到陶霖跟前。
“去去去,滾一邊去。”陶霖不耐煩的推開林笑。
打鬨間幾人目光接觸,隻一瞬,便都憋不住笑。
“哈哈哈……”
笑聲回蕩在橋上,被階下來來往往車輛的飛馳聲掩蓋。
朋友在一起總是莫名其妙,對視那一眼就不知道會戳中哪個笑點。
於是一發不可收拾。
他們似乎是在笑自己的粗心大意,又或是在幸災樂禍彆人。
慢慢的,時間的沙礫隨河漂流,零點的那一刻,煙花炸響。
“biu~”
“嘣!”
夜空中升起了更鮮亮的光,伴隨著巨響,似乎驚擾了天上星宿。
但沒人會怪罪,因為這是仙女十八歲生日的禮物。
是最有意義的一個禮物,南知意合上雙手,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