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終審排名公布,不出意料,和現場初審排名一般無二。
“篤篤篤。”
一陣敲門聲響起,許逸起身開門,來造訪的卻是一個他意想不到的客人。
“許逸,我早就想來拜訪你了!”胡岩激動道和許逸握手。
許逸趕忙伸出雙手回握,迎著胡岩進門。
墨柳生和他說過,這位一直坐在主席台的老者可是華夏詩壇的國師級詩人。
這種等級在許逸的印象裡離他還很遙遠,畢竟怎麼說他也隻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後輩。
無非是一鳴驚人而已,或許是一飛衝天?
“胡老,您怎麼親自來了?想見我讓人喊我就好了。”許逸客氣道。
他招呼著胡岩坐在沙發上,倒了杯茶水給對方。
“嗐,你比賽用的是腦子,那是最累的,哪能讓你跑來跑去的。”胡岩豪爽的笑著,接過茶水抿了一口。
“胡老,您這麼著急,肯定有什麼要緊事兒吧?”許逸笑著問道。
要沒事兒能讓一個國師級的老前輩這麼著急忙慌的特意過來一趟?
“沒有!”胡岩擺擺手否決了許逸的猜測,“我啊,就是想來和你嘮嘮閒嗑。”
“啊?”許逸頓時有些疑惑。
兩人之前從沒打過照麵,這才第一次,能嘮些什麼閒嗑?
“你的詩很厲害,連我也自愧不如啊。”胡岩由衷的感歎一聲,“我早就想和你聊聊了,隻是礙於詩會的規定,所以才苦等到現在。”
“您實在是言重了。”許逸苦笑道。
“一點兒也不嚴重,隻是你還不太了解你如今在文壇的地位!”胡岩鄭重道。
“我不過後起之秀……”
許逸話還未說完便被胡岩打斷。
“不!從你在詩會上寫下的第一首詩開始,你便會在華夏文壇的曆史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更會成為詩壇的一座高山,無數詩壇新人都會在你的山腳下仰望你。”
許逸被誇的一愣一愣的,不自覺有些臉紅,這算是吹捧嗎?
但這吹捧他還是挺能接受的,臉皮什麼的先放一邊,主要是對那些詩有絕對的信心。
“其實在第一輪的時候,看著你,我以為看到了我年輕時候的影子,當時甚至想過要收你為徒。”胡岩一頓,自嘲般的苦笑一聲,“但你之後的表現徹底的打消了我這個想法。”
“我也沒想到竟然能得到您的賞識。”
許逸是真的很詫異,第一輪就被注意到了,國師級的大佬果然很敏銳。
“不瞞你說,雖然我一把年紀了,也走到了國師級。”胡岩長歎一聲,臉上露出些許惆悵,“但我已經有足足兩年沒有出新詩了。”
“這是為何?”許逸問道。
對於一個詩人來說,暮年不應該是靈感最充盈的幾個階段之一嗎?
“詩詞自古主題繁多,不是我說大話,在‘景’這個題上,我已經走到了儘頭。”胡岩渾身散發出傲然的氣勢。
這並不是他自誇,目前的詩壇在以“景”為題上的確無人能出其右。
可惜他已經沒辦法在擅長的風格內保持原有水準了。
雖然寫出來的詩仍舊可以輕鬆秒掉一眾金匾,但偏偏他這個人傲氣,不進步就意味著退步。
既然如此,寫出來的不過廢紙一張。
“我看過您的詩,在‘景’字上的確稱得上登峰造極。”許逸很違心的捧場。
他一空下來光刷熱舞短視頻了,哪兒還讀過胡岩的詩啊。
但既然氛圍已經烘托到這一步了,作為後輩捧捧場也無妨。
“你的詩風格就很多變,無論哪一種都稱得上絕妙。”胡岩讚歎道,“所以我來向你取取經。”
“您有什麼要問的直接說,都一個圈子的,我也不能不舍的告訴您。”許逸開了個玩笑。
“你是如何做到跨越風格而不失水準的?”胡岩麵露期待。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