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許逸沉沉睡去的時候,讀者們已經開始沉浸在《活著》中。
南知意這會就在認真的對於許逸新作的好奇和興趣成功的戰勝了她的困意。
她穿著米白色睡衣,靠在床頭,攏起的雙腿上放著115寸的白色平板。
房間的燈已經熄滅,平板也被她調成了夜間模式,雖然這樣很影響視力,但漆黑的環境卻能讓她一心沉浸在故事裡。
許逸對這本書很有信心,所以她也會努力去發掘這本的閃光點。
故事以主人公福貴的第一人稱展開敘述。
這個地主家的少爺年輕時吃喝嫖賭,敗光家業,全家都搬到了茅草屋,自此,他的苦難與諸多變故開始。
父親摔死在糞缸裡。
母親因病去世。
兒子有慶生的機靈活潑,可在縣長媳婦難產獻血時被活活抽死。
女兒鳳霞命苦了一生,嫁了歪脖子工人二喜,結果卻難產而死。
妻子家珍,飽受病痛折磨,很快撒手人寰。
女婿二喜,被水泥板夾死。
就連孫子苦根,也因為發燒難得吃一次豆子給活活撐死了。
這個家,就這麼散了,福貴,最終隻剩下一頭老牛。
他在田裡和開導老牛,告訴它
“做牛耕田,做狗看家,做和尚化緣,做雞報曉,做女人織布,哪頭牛不耕田?這可是自古就有的道理,走呀,走呀。”
他又會吆喝著老牛“二喜、有慶不要偷懶,家珍、鳳霞耕得好,苦根也行啊。”
他會悄悄的告訴“我”,這牛隻有一個名字,就叫福貴。
“我怕它知道隻有自己在耕田,就多叫出幾個名字去騙它,它聽到還有彆的牛也在耕田,就不會不高興,耕田也就起勁啦。”
悲慘貫穿始終,老牛卻撐著福貴的溫情。
晨曦微光透進房間,南知意這才驚覺自己竟熬了整個通宵。
她是讀的慢了些,為了看的更細致,那悲慘的故事同樣也在拉扯著她。
關上平板,揉了揉酸澀的雙眼,她突然想起,今天是要和許逸去考試的。
一把掀開薄被,光著小腳跑到洗漱間,按開燈,鏡子裡的她氣色憔悴,黑眼圈突兀的出現在紅腫的眼眶下邊。
“完蛋啦完蛋啦……”
南知意垮著小臉,無精打采的下了樓,保姆劉嬸已經開始在廚房忙活,南老爺子正坐在沙發上看報紙。
平日裡這個點兒老爺子都已經出去晨跑鍛煉了,這是個自律的酷老頭兒。
“爺爺早上好,還沒走啊?”南知意耷拉著眼皮坐在沙發上。
她一開口,嗓子竟然都有些沙啞。
看到乖孫女這副狀態,南老爺子當即皺起眉頭“你這是熬夜了?眼睛怎麼這麼腫?哭了麼?”
“哎呀,爺爺。”南知意慵懶道,“我沒熬夜也沒哭,就是起的有點早,沒精神。”
她當然沒熬夜了,她是通宵誒。
“快找個冰袋敷敷,待會被你爸爸媽媽看到,又免不了一頓說教。”南老爺子降低了語調。
南知意的父母都是大忙人,平日都泡在集團,但一有空閒就會回到家裡。
在有些方麵,他們對南知意還是挺嚴格的,也是一心想要培養南知意接班。
南老爺子當然也想南知意接班,畢竟是家裡的獨苗,但他又不舍得逼得太緊,那可是他從小寵到大的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