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野和被人扶著從地上爬起來,伸手抹了一把嘴角的血,冷哼道“我的好弟弟下手真是重啊!”
“少爺,這幫家夥怎麼辦?”一個和平野和年齡相仿的年輕人恭敬的問道。
平野和垂下眼瞼,掃視著被手下控製住的黑道分子們,笑著開口“把追詩織和許君的那幾個一塊兒抓住,讓我師父處理吧。”
敢驚嚇到藤原政介的寶貝女兒,那不就是自尋死路嗎?
“是!”年輕人應下,轉頭離去。
看著手下們忙碌的身影,平野和仰起頭看著夜空,伸出雙手張開懷抱,像是在擁抱整片天空,他眼睛裡是異常的狂熱
“我的春天……要來臨了!”
……
“可是我知道我快死了……”藤原詩織努力的裝作無所謂的樣子,淡然道。
許逸心尖猛地顫動,死這個字明明無比沉重,但卻就這麼輕易的出現在藤原詩織口中。
她才正是花兒一樣的年紀,本該向陽盛開,綻放出絕美的花瓣。
“我偷聽到了父親和醫生的談話,他們說一個月後我就要做手術了,用華夏成語來形容的話,大概就是背水一戰吧。”
“所以在最後的這一個月裡,我想像個正常人一樣,做我想做的事情,我貼了紋身貼,和你們喝酒,抽煙,最讓我高興的就是剛剛,逃跑的時候我真的覺得我和正常人沒差。”藤原詩織的眼淚再也繃不住了,像是斷了線珍珠不停的往下掉。
許逸終於明白了,他之前就覺得藤原詩織的紋身好像掉色了,原來是紋身貼啊。
“父親很愛我和媽媽,所以從媽媽走後他都沒有再娶,或許等我死了,他就能給我娶個漂亮賢惠的後媽,然後生一個健全的弟弟或者妹妹。”
“他年紀大了,過幾年沒人照顧可怎麼辦?要是那些人照顧不好……”藤原詩織已然帶著哭腔。
許逸就這麼聽著,充當著一個安靜的傾聽者。
他明白藤原詩織的心思,這些話她肯定憋在心裡很久了,一直想說出來但又害怕這份沉重的傾訴會影響到彆人。
他也猜的沒錯,藤原詩織再怎麼說也隻是一個十八歲的孩子,她那麼有錢卻連龜國都沒有出過,連叛逆的機會都沒有。
她說她喜歡華夏,所以藤原政介一個混黑道的大老粗就深入學習了華夏文化,她說她想去華夏看看,所以藤原政介放下工作馬不停蹄的飛去華夏,隻是為了能做女兒的眼睛。
藤原政介是那麼愛她,她怎麼忍心把心裡話說出來讓他傷心難過呢?
恰好許逸來了,反正他是個外國人,一比完獅川杯就拍拍屁股回華夏了,從此再難相見,當然是最好的傾聽者。
於是藤原詩織借著酒勁兒一股腦的就說出來,哪怕她隻是在說一些沒用的話,甚至有些詞不達意,但就是很痛快。
藤原詩織傾訴的欲望顯然已經被滿足,她胡亂的抹了抹臉上的淚,破涕為笑“反正我拿你當朋友了,你不準笑話我。”
“哇,真霸道,隻準你笑話我,不準我笑話你。”許逸撇了撇嘴,不滿道。
“那不一樣啊,我是大美女,我有偶像包袱的。”藤原詩織目光迷離的笑道。
“難道我就不是帥哥了嗎?”許逸當即不忿道。
他自認為風流倜儻,貌比潘安,說他長相簡直比直接罵還讓他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