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提那畜生!”劉父剛熄下去的怒火再次點燃。
“我去找他!”
一家人看著兒子衝出病房,同時想喚住,卻又同時放棄。再丟人,也得去找啊。
楊小南忙不迭跟上劉昆,原以為要坐車啥的費番功夫,誰知在醫院門口就遇上了。
“原來他就是馮忠啊?”總算是親眼見到人了。
不覺得有多俊俏,中等偏矮的個頭,長得細鼻子細眼,氣質文弱。楊小南對這種細狗不感冒。
給人一種小綠茶男的感覺,跟劉昆這塊頭擱一塊兒,有點像女兒家。
但就是這種娘裡娘氣的男人,一樣不耽誤他把高中生妹子弄得打胎住院。
梆——劉昆上去就揮出一拳。
馮忠倒是靈活,躲開了。
忙從包裡摸出折成小方塊的一團錢,說道“劉昆,是我不好,這錢你幫小婷收著。”
“你個畜生!”劉昆隻想打他撒氣。
馮忠就跑,他是半點痛也不想挨呀,也沒什麼彆的話想說,徑直就往醫院外麵跑。途中把錢扔地上,竄進人群中不見了人影。
劉昆看著地的幾張大團結,不由恍惚,這不是自己想要的結果。
狗雜種怎麼就這樣跑了?
真就這樣跑了,直到劉婷出院都沒露過麵。
劉父氣不過,想上馮家討說法。
劉母死死攔著,怕女兒毀了名聲,劉婷還要嫁人的啊。正主都躲了,上家去找父母這事不就鬨大了嗎,被人戳脊梁骨的始終是他們家,隻能打落牙齒和血吐。
楊小南想了想,溜到醫生看診室,把病曆欄上父親那一頁寫上馮忠的名字,並將之收好。
此後,劉昆連同學都不敢來往了。還是那句話,明明是受害者,卻隻希望事情快些淡忘。
其他人可以淡忘,受害者當事人劉婷卻不能。她退學了。
退學之後,天天守在嶽城師範大學門口,她不相信馮忠就這樣消失在她的世界裡,她怪父母,怪兄長,怪他們嚇走了馮忠。
楊小南搖頭,這姑娘一輩子算是徹底毀了。
學校等不到人,暑假時,劉婷終於鼓起勇氣來到馮家。
敲開門,迎接她的是位和藹的中年婦女,笑著問她是誰。
劉婷眼淚不受控製地決堤,隻是哭。
“孩子,發生什麼事了,進來說吧。”
女人的聲音很溫柔,這樣的人才能生出馮忠那種外表軟綿綿的兒子吧。
女人說今天家裡就她一個人。
屋子很乾淨,有股非常好聞的清潔水味,不像劉家,總是有驅除不淨的豬糞味。
劉婷目光貪婪地在桌椅板凳上流連,企圖獲取屬於馮忠的氣息。她想他,無時無刻不在想。
“阿姨,馮,馮……”劉婷聲音顫抖。
“你是找小忠的吧,他去給學生補課了。”女人笑道“說是要賺點生活費。”
說到這裡,話鋒一轉“你是劉婷吧?”
劉婷猛地抬頭,愕然,而後是驚喜。他跟父母說起過我?